就這麼坐著也能睡著,連眼鏡都忘了摘下,估計是真累了,可旁邊不是還有一個空沙發麼?要睡怎麼不…很快,糖糖便猜到,他可能怕自己滾下去…
糖糖本想不去管他,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爬了過去,想替他摘掉眼鏡,披一件衣服或是一條毯子。
偏偏,這時的易大師就醒了。
一雙帶著微微紅血絲的眼睛,定定的地看著她。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了正著,糖糖拿著毯子的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最後乾脆往旁邊一扔,躲回被子裡,繼續睡覺。
空氣都是安安靜靜的。
過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輕輕地說,“糖糖,我知道你在生氣。”
這一句,似嘆息。
“所以,如果…”
糖糖立馬推開被子,坐起身,惡狠狠地瞪著易岸。
易岸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糖糖一時火大,一伸腿跨坐到易大師腿上,拉著他的領口,大聲質問,“如果,我要跟你分手,你是不是打算心甘情願地送我走,然後在我跟別人的婚禮上,再誠心誠意地祝我幸福?易岸,你這個混蛋。”
易大師聽得有些稀裡糊塗。
但他很快就從中挑出了幾個關鍵詞。
分手,送她走,別人的婚禮,祝她幸福?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易岸擰著眉頭,神情嚴肅地看著糖糖,堅定地說,“糖糖,你只可能嫁給我。”
這話,倒像是數千瓦的熨斗,快速熨平了糖糖心裡所有的煩躁。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爽,糖糖又問,“那你跟我說什麼,無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會接受?”
易岸一臉茫然,“你的決定,難道不是要搬去你朋友照顧她嗎?”
糖糖一聽就啞言了。
搞了半天,竟然是自己…多想了麼?
糖糖還以為易大師吃慕廉的醋,所以放任她的去留,結果,人家壓根就沒完那方面想…
易岸見糖糖臉色不對,不由得多問了一句,“難道你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決定?”
糖糖舔了舔嘴唇。
有嗎?
或許有過吧。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糖糖搖了搖頭,歪進了他的懷抱。
易大師也抱住了糖糖,“今天我當著別人的面說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糖糖,無論如何,不要隨便說分手,也不要輕易有那樣的想法。”
糖糖點頭,說,“你也一樣。易岸,你千萬千萬,不要放開我的手,好嗎?”
這是一定的啊…
易岸聞著糖糖頭髮上的香氣,親了親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體溫慢慢地降下來了。
萬幸。
“嗯。”他說。
“小岸吶,你去問問醫生,你爸到底…”
辦公室大門忽地被推開,是易伯母的聲音,糖糖應激性地從易大師腿上翻下身,坐到一邊,嚇得小腦袋跟垂柳似的。
而李鳳嬌則迅速地關上了大門,一隻手壓在胸口壓驚。
這倆人!
這可是青天白日吶,怎麼連門都不鎖!
門外的李鳳嬌跟門內的糖糖同樣很尷尬。
最後,李鳳嬌在門外喊了一聲,“我先走了。”末了,又忍不住駐足教訓了一句,“易岸,你起來把門鎖了。”
易大師從善如流地起身準備去關門,糖糖一把拉住了他,“你幹嘛呢!”
“鎖門。”易大師淡定地說。
糖糖覺得自己以後沒臉做人了…
半響,她才忽地喊了一聲,“倩倩呢,我把倩倩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