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淡然處之,面對一拜身心舒爽,卻是謙虛道:
“礙,莫要謝我,閒聊幾句罷了,這一拜,受之有愧。”
話音微微一頓,許輕舟若有所思繼續道:
“不過你這故事,我總不能白聽,你這心中之愁興許我可以嘗試替你解上一解。”
聞言的寧鋒神色一震,雙目之間間距變小,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單膝跪地,急促道:
“望先生給寧鋒指條明路。”
寧鋒心裡清楚,眼前的忘憂先生,絕非他所看到的這般簡單,若是他願意出手,自己定然能擺脫當下的困境。
這乾脆利落的一跪,跪得許輕舟措不及防,他連忙翻身下馬,伸手扶住對方的雙肩,欲要將其拖起。
“寧兄這是幹嘛,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寧鋒本就是先天九重之境,論純粹的實力,遠在許輕舟之上。
此刻他往那裡一跪,他不願起,許輕舟自然是扶不起來的。
他仰著頭,眼中滿是祈求,語氣卻又分外的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知道先生不是凡俗之人,定是擁有通天徹地的大神通。”
“請先生救我。”
許輕舟收回手,故作為難,先是壓了壓眉梢,而後又搖了搖頭,淡淡的開口。
“也罷,你先起來與我說話。”
“謝先生,謝先生。”寧鋒見許輕舟鬆口,連連道謝,哪裡還有半分殺伐果決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尋常的莊稼漢,今朝等來了好天時。
許輕舟揹著手,繼續道:
“你先不要急著謝我,等我把話說完再說。”
“先生您說,寧鋒聽著。”
許輕手微微仰頭,望著天上星河,眼底泛起一抹凝重,
“這天地間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若是想要得到一些什麼,註定就要失去些什麼。”
“我可以幫你解憂,可是這解男子之愁卻也需要你付出代價,不知道這代價,你承不承受得住?”
面對詢問,寧鋒咬了咬唇,遲疑了片刻,而後便再次看向許輕舟,斬釘截鐵的道:
“不瞞先生,這樣的生活,我早就受夠了,先生若是真能讓我擺脫控住,還寧鋒自由之身,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認了。”
“你確定?”
“是的,先生,寧鋒很清楚。”
許輕舟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而是在寧鋒的詫異與不解中,翻身上了馬背之上。
“行了,趕路要緊。”
寧鋒怔了怔,欲言又止,“先生,那——”
“只管帶路,我答應你的事,自是會辦到的。”
寧鋒再次彎腰行禮,“是寧鋒唐突,先生莫怪。”
說完便不再言語,繼續上路。
他想先生這麼做,自然是有先生的道理,而且他也只能信他,別無它法。
望著寧鋒的背影,許輕舟無奈搖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很清楚,能救寧鋒的從不是別人,只有寧鋒自己。
自由從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
即便是他真的救了寧鋒,他是否就能真的擁有自由呢,想來也不一定吧。
不過自己既然答應了,那順便渡他一程也無妨,誰叫自己和他投緣呢。
這般年紀,自是隨心而動,率性而行,助人為樂乃善,助自己不討厭的人,乃趣。
趁著夜色繼續行進,又走了半個時辰,眼前的官道盡頭,浮現起了微黃的燈火。
越近越亮,越近越清晰。
寧鋒又變成了之前那個寧鋒,指著前方道;
“先生我們到了,夫人就在這驛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