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冰冷的唇貼到同樣冰冷的面具。
他摟著餘暉,把這個似是而非的吻作為安慰。
餘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嘲一笑——有面具,所以不用手擋。
他靠在他的肩上,從他的名義丈夫身上汲取溫暖。
落霜身上還浮著淡淡的硝煙氣息,一聞便知他駕駛過戰甲。
若非很確定那個逃走的戰甲不是落霜,否則餘暉又要揪心糾結。
“回家吧。”
他們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彷彿前幾天的冷戰只是錯覺。
吃完飯後,餘暉才意識到,今晚落霜去接他,是對方給出的臺階。
餘暉沉默地扒飯,一連吃了三碗,才被落霜按住手腕,讓他歇歇。
只有看著餘暉的時候,落霜才有活著的體驗,餘暉的慾望和喜悅鮮明地包裹著他,一整天的疲勞都能隨之淨化。
他開了一晚上的會,一眾上將圍在一起,分析稞罕的新戰甲。
他們無法認定對方的靈獸屬性,唯一能確認的是:對方有和白虎01一戰的資格。
落霜能肯定,對手是個新手,實戰經驗不足,但格鬥基礎很紮實,戰甲操作的熟練程度很高。
與之對戰的,同樣是聯邦軍部的新兵,在同水平下,對方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賦和實力,他是一個並不棘手的勁敵,但落霜沒有把最重要的結論告訴任何人。
落霜此時才明白司令的決定,他望向同樣帶著面具的司令,他們背後是同伴的屍山血海。
他不願看任何人死去,可白虎只有一隻,落霜只有一人,若是這次派了落霜迎戰,在稞罕詭譎的作戰方式下,落霜不會輸,但可能慘勝。
他本就傷勢未愈,若是再添新傷,聯邦受到的損失將會更大。
萬一落霜失誤,聯邦要付出的不止是那十幾個新兵。
落霜戳著碗裡的米粒,眼神沉靜。
他很想在放空自己,放任自己墜入深海,隨著洋流、魚群捲入海溝,化作夕陽下的泡沫。
他鬆懈了一直挺直的後背,不斷去探討得失和人性不是作為士兵的良好素養。
只有在溫暖的燈光下,看著餘暉打飽嗝後難為情的笑,他才能從深淵爬回人間。
私密的事情
晚飯後,兩人繞著莊園走了好幾圈,肩並肩,走得正兒八經。
餘暉偶爾垂眼看看他的手背,手癢,老是忍不住想去碰碰,但和落霜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點尷尬的。
他不熟悉這個成為他合法丈夫的人,他們幾乎沒有共同話題。
落霜的事情他不允許詢問,餘暉的事情是小打小鬧,落霜不見得想知道。
他們走在路上,腳下踩過落葉的聲音十分響亮,越響,越讓餘暉感到煎熬。
他迫切地想要說些什麼,但張著嘴,跟啞巴了一樣。
落霜好像不覺得這樣走路很尷尬,好像多無聊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尋常。
餘暉終於忍不住了,“落霜。”
“嗯?”
餘暉絞盡腦汁,什麼話題也找不到,口不擇言:“我們有什麼可以聊的嗎?”
他把問題交給落霜解決。
落霜想了想,才明白他是在問什麼話題不違反保密規定。
他很想說不知道,但不渝說過,和伴侶說話,哪怕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必須給個像樣的答覆,才不算是敷衍。
“有關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