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幫了你,你也該幫幫我。”
聶歡心道:估計是了,棋局表面分出了勝負,許庭深和孟惜慈是輸家,她是贏家。可其實還沒完,桌上還有兩個人呢。不把他們解決了就不算結束,自己也別想出去。
她連忙說道:“這是自然,不過許庭深的位子……你也看到了,我不能過去。”許庭深死後,她懶得想稱呼,乾脆直呼全名。
這話不假,聶歡生怕那些越伸越長的手把自己抓進桌底下。
桌底下的東西……她真的想不起來了,可不妨礙她一去想就一陣心悸。
姜遺光嘆口氣,說:“那你站在門邊遠遠出手也行,快些吧,我也不知它們什麼時候會出來。”
聶歡剛要答應,就發現他臉色不太對。
那是她經歷多次生死考驗的直覺,從進門起她就感覺姜遺光態度很奇怪,變來變去反覆無常,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此時,姜遺光身上那種平靜到冷漠消失了,慢慢抬頭露出個冷笑。
樣貌沒變,可就好像不太一樣,殼子裡換了個人似的。
“要麼活著離開,要麼死,別在這兒不上不下的,讓人厭煩。你也是,幫不幫?不願意幫就趕緊滾,少廢話。”姜遺光厭煩地說,整個人充斥著頹廢之氣。
聶歡笑了笑:“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才救了我一命,我還能不幫你嗎?那夜裡都要睡不安生了。”
說罷她飛快退到門邊,對準許庭深的座位仔細比劃,好像在做準備似的,腦子裡卻轉得飛快。
她隱約、彷彿,明白了什麼。
難怪姜遺光的態度這麼奇怪。
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她見過的瘋子中,有一種就是像他這樣的。
平日看上去和往常無異,可每過段時間,就像完全變了個人,好像身體裡住進了另一個靈魂一樣。言行舉止、乃至飲食口味都完全不同。再問那人,他竟說自己叫另一個名字,家鄉也在另一個地方,就連原來會的手藝也不會了。
姜遺光會不會也是這樣?所以他一會兒想活命,一會兒又滿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自己死了。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毛病吧?所以他才會既找人殺自己,又做好防備救自己。
她又試著開門,沒能開啟,看來果然得解決了他們兩個才行。想到這兒聶歡馬上側轉過身,正要掏自己僅剩的武器……
——身後破空聲傳來!不知撞著什麼,“叮”一聲掉在地上。
她猛然回頭,更多暗器破空襲來。
明孤雁,隱閻王!她動手了!
聶歡匆匆閃避開,對姜遺光冷笑道:“看來你新撿的這條狗不聽話呢,像這種亂咬人的狗,還是剁了吃比較好。”
明孤雁只道:“你要幫他,那就死!”
姜遺光笑出了聲:“我居然會僱傭你這種人?真是被天下第一的名頭給騙了,簡直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不划算的買賣。”
明孤雁只當做耳邊風。
再等等,等這些東西出來……聶歡自己就會逃走。
空座上,終於……有一隻手臂掙脫了座位,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