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啊……也只有他師父見過,但誰讓他們都被皇帝管著呢,皇帝要蠱王,他不能不給。
“你這一路實在辛苦。”姜遺光聽得眼睛閃閃發亮,顯然對他說的那些故事很感興趣,“如果我也能去湘西看看就好了。”
谷先生的愁緒被打斷,聞言呆了一下又很高興地點頭:“好啊好啊,就是我們那兒離京城太遠了。當時我逃過來花了三個一月。”
“是用了三個月,還有,不是逃過來。”近衛熟練地糾正。
“當時我過來用了三個月。”谷先生從善如流地改口。
姜遺光便又向他請教了一下蠱王的用法。
這隻蠱王養了很久了,先是將毒蟲們放在同一個盅裡,讓它們互相廝鬥,再將剩下的那些蠱蟲再放到同一個盅裡,如此反覆再三,直到上千只蠱蟲裡只剩下一隻。這時就需要開始餵食血液。
先是小的飛禽走獸,再到大些的家禽家畜,之後再換上人血。這時的蠱王才初具雛形,已經能輕易毒死一兩個人,到後期,這隻小小的蟲身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姜遺光既幸運也不幸。
蠱王放在他身上時,已經到了最後成熟關頭。如果他不是入鏡人,體內又有餘毒,他不是被毒死就是被吸成乾屍。
但現在,正是因為他的餵養,這隻蠱王徹底成了。
“它不會殺你,你算是它的主人了,就算把它帶在身上也行。”谷先生不捨地將水晶盅推過去,“不管是誰,只要把它放出來,蠱王就會自己找到最近的活人鑽進去。”
只要沾上了,不到死,蠱王不會出來。
想召回來也行,只要他這個主人到附近,滴一滴血,蠱王就會聞著味道回來。
壞處也有,養蠱之人必被反噬。如果養蠱者用它殺了太多人,遲早會噬主。
姜遺光在谷先生豔羨的目光中收起了水晶盅,放在隨身帶著的荷包裡,假裝沒看到近衛欲言又止的視線。
這下也算多了個保命手段,以往他殺人時,自己動手難免落下話柄,用毒或暗器也難免留有證據。蠱蟲最好,神不知鬼不覺。
就是不知……山海鏡中能不能用。
姜遺光決定下回試試。
等他和谷先生告別,天都擦黑了。
京裡年初因為一連串喜事帶來的好氣氛被白大儒噩耗攪得一點不剩,如果只是喪事也沒什麼,沒多久大家就忘了。可誰讓那群書生太能鬧事了呢?
白家家門前不讓聚集,他們就整日穿麻衣戴喪帽,腳踩麻鞋草鞋,手捧一卷書,在京中四處遊蕩。
據凌燭說,賀理那邊也不放過。
賀理就是賀道元,道元是他的字。
“道元兄現在大好了?”姜遺光想了一下問。
凌燭嘆口氣:“沒,大夫說以後行走都難。”
沉默半晌,突然恨恨道:“……那群人就是一群吸人骨髓的野狗!”
姜遺光疑惑地看他,凌燭卻又閉了眼睛不說話了,手背卻繃出了青筋。
賀道元被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