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三娘正和蘭姑說笑,聽九公子忽然提到自己,還是這麼不著調的話,指甲一劃,直接將面前的柳條劃下一根。
春日柳條柔韌,難折下,黎三娘這麼殺氣騰騰地一劃,九公子識趣地剛打算改口,蘭姑溫溫柔柔一笑:“九公子?您又要做甚?”
九公子不敢再說話。
不一會兒,六郎跑回來,喘著粗氣說了那紅衫女子的事兒。
那紅衫女子花名毓秀,是當地極有名的一個才女,會作詩,會撫琴,會制箋,她制的箋柔白無垢,又有蘭草芳香,名為毓美人箋,極受追捧。
只是這毓秀姑娘雖淪落風塵,一顆心卻冰清玉潔,與人結交不看財,只看才,若有人的詩作能打動她,便是家貧如洗,也能入樓和毓秀姑娘論詩作畫。
九公子一聽便知是那什麼樓放出來的噱頭,面上還要作出被吸引的樣子,大加讚賞。待六郎問要不要拿了詩作投到岸邊箱子裡時,九公子卻搖搖扇子,拒絕了。
“江南才氣旺,我比不得,比不得。”他眼睛骨碌一轉,“不如善多你去?”
“九公子?”黎恪和黎三孃的聲音同時響起。
姜遺光看他一眼,直白道:“我不會作詩。”
九公子這才哈哈一笑,不再逗他。
晚上,幾人在河邊看過日落。
水邊日落景象極美,波光粼粼,碎芒如金,不少學子禁不住題詩一首,或和好友作對子,或聯句。
黎恪亦跟著做了一首,他望著落日餘暉,想到的卻是家中蕙娘,因而那詩也變得傷感萬分。
九公子和黎三娘等人都不去問,黎恪從思緒中回過神後,同樣揭過去,不提起。幾人往回走,決定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起去看賽龍舟。
幾人離開後不久,身後忽地猛然大譁——
“不好了!毓秀姑娘落水了!”
環水圍廊邊一多半的書生都圍了過去,幾人被驟然洶湧的人流擠開。黎恪原本拽著姜遺光,也給衝散了,他回頭看去,果然,原站在船頭的紅衫姑娘不見了,水中泛起漣漪。
圍廊邊,斷橋上,皆有不少書生脫了外袍急匆匆跳下去,還有些心裡懷了齷齪心思湊近了看熱鬧的。畫舫上的侍女急得都要哭了,可她不大會水,怎麼也不敢下去救人,只敢拼命在船上叫:
“勞煩救一救我家姑娘!事後必有重謝。”
姜遺光被擠得同樣湊到了圍廊邊。
他會水,可他沒打算去救,扒著圍欄以免自己掉下去,可身後仍有人要擠過來,他如果不想惹人注意,還真脫不開身,只好在圍欄邊等。
他目力極好,這湖水也清透,按理說,紅衣女子落下去應當很顯眼,可他怎麼看,都只能看到潛下去救人的七八個書生。
那個叫毓秀的姑娘,卻不見了。
“怎麼樣?找著了嗎?”
“毓秀姑娘呢?”
“毓秀姑娘……”
耳邊滿是嘈雜聲響,你一言我一語,紛紛亂亂,又有女子啼哭、男子哭嚎的聲響,吵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