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又道。
“陛下特地囑咐過,賀理此人不能動,他必須出現在殿試。”
其他人也接到了同樣的命令。
賀道元還在昏迷中,周圍已經安插了不下兩手之數的近衛保護著。
甄二孃的話叫趙鼠兒差點忘了自己的來意,腦海裡已經在盤算著他最近看中哪些人得用了。
甄二孃看他一眼,原沒在意,結果見他身上帶血,連忙問:“你受了傷?”
趙鼠兒:“嗯?沒有啊。”低頭看去,自己胸口衣裳暈出一大片血色。
他終於想起來,連忙將塞進胸前的幾本書拿出,剛伸手進去,就是一僵。
那些書,溼漉漉,黏稠無比,都不必看,摸著就能感覺出好似在血水中浸泡過。
可是……他拿時明明是乾淨的,怎麼會?
哪裡來的血?
趙鼠兒把書一本本掏出來,連帶那些散落紙張。他的嘴唇開始發白,自己卻無知無覺。
和想象的一樣。
血,全是血。
血泡透了那幾本書,散著的紙箋也泡透了。
甄二孃騰地站起身,張成志亦驚訝不已,看著趙鼠兒把那幾本書掏出來擺在桌面上,手指縫裡還滴滴答答往下掉血,而後便一頭栽倒下去。
“怎麼會……”張成志急切撲過去,伸手往他鼻子下試探,抬頭蒼白又張皇地看著甄二孃,“……他,他沒氣了。”
一陣大風吹進屋裡,那樣狂烈的晚風,硬生生把桌上被血浸泡透黏著在一起的紙翻開。
一頁又一頁,所有紙張上一行行密密麻麻寫著同樣的兩個墨字——將離。
姜遺光剛躺下, 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叫醒。
門外是莊子上新調來的一名小廝,見姜遺光起來開門,躬身一禮:“姜公子見諒,甄二娘子有要事相商。”
姜遺光知道或和白日的事有關, 說一聲後, 回屋飛快穿好衣裳, 頭髮隨意用髮帶一紮,很快又開啟門,“走吧。”
小廝沒料到他竟是這麼個乾脆的性子, 眼裡閃過一絲驚異,又行個禮,二人匆匆往樓下去。
樓下已牽了兩匹馬來,其中一匹上頭坐了人,示意姜遺光上馬。不必多說, 二人一前一後往莊子外走,縱馬上官道,一路往京城中去。
夜間縱馬有些危險,白日裡綠意蔥蘢的草木也變成了古怪黑影, 一叢叢豎立在道路兩旁, 風吹過,擦出悄聲響。
入城門後, 換了馬車,馬車前插一面旗,嗒嗒往一處去。
姜遺光掀開簾子往外看。
不是往福來茶館, 那會是去哪兒?
打更人敲鑼聲遠遠傳來, 已是二更天,家家戶戶都陷入了夢中, 馬車行到一處小巷外,車伕取下一盞燈籠,點起,拉開了簾子。
“小公子,下來吧。”
姜遺光跳下馬車,巷子口有兩個人同樣提了燈籠在等待,其中一個就是他曾見過的張成志,另一人則是昨日幫忙捉住說書人的中年僕婦。
“善多,你總算到了,隨我來。”張成志拉著他就往小巷裡走,邊走邊說,“這是昨天那個說書人的住處,他叫楊文治,昨日趙鼠兒把他綁回來後就出事了。”
緊接著,他把昨天發生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又道:“甄二娘子在裡面等你,快進去吧。”
趙鼠兒不知姜遺光底細,張成志和甄二孃卻知道,將離這個話本,原就是姜遺光寫的。
進了院子,甄二孃和一個陌生女子站在院內,見他進來,甄二孃叫他一聲善多後,那陌生女子眼珠兒一轉,上下掃一眼姜遺光,笑道:“二娘子可算是找了個好人品的小郎君,換做我,可不得帶回家日日欣賞。”
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