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教主!”
“教主回來了!”
“好哎!”
“呀!”女人的尖叫聲。
碼頭吵鬧的聲音傳入吳劍男的耳朵裡,吳劍男站起來,看向前方碼頭。碼頭上停滿了漁船,軍船。此時它們正隨著江水沉浮,能聽得到船杆隨著船身搖晃,發出來吱呀吱呀的聲音,大船和小船之間的空隙裡,沉浮著白色的沫子,青菜葉子。有十多匹馬在碼頭上尋找青菜吃。薩勒海,薩巴特,聖母奶奶,周婉兒,木萍,明教四大護法,範天順,牛富站在碼頭上,他們確認吳劍男後歡呼,雀躍起來,有的人默默的哭了,正在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呼叫著他的名字。
小船靠近碼頭,他們一窩蜂地湧到船頭。
吳劍男皺緊眉頭,他沒有看見妙嚴。妙嚴怎麼沒來?她可是最心疼我的人吶!他看見薩勒海,薩巴特遠遠落在人群的後面。他們看見他看他們。薩勒海低垂下頭,像是犯了錯誤的人;薩巴特膽怯地躲避在薩勒海的身後。“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這樣想著,船已經靠近了碼頭,他從船頭上跳下來,人們圍住他噓寒問暖,他敷衍了幾句,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薩勒海,薩巴特的身邊。聖母奶奶,周婉兒,木萍,明教四大護法,範天順,牛富迎接先後停靠在碼頭上其他船上的人。
他走到薩勒海,薩巴特的身前,“妙嚴怎麼沒來?”他問薩勒海。
薩巴特從薩勒海身後探出頭,只看了一眼吳劍男,然後又縮回頭,只露出抓住薩勒海長袍的一隻白白胖胖小手。
薩勒海低垂著頭,盯著地面上一自己的影子,她的腳就在自己影子的邊緣摩擦,在她腳尖前有那麼一點點塵埃隨風飛揚,人們嘈雜的笑語聲,碼頭上船隻沉浮時的吱呀吱呀聲,混合在一起滌盪開來。不遠處從船上下來,搬著魚筐的漁夫,嘿呦嘿呦叫喊著號子,魚腥味隨風飄過來的時候,讓人感覺不適。
“為什麼不說話?”吳劍男試圖從薩勒海面部表情上尋找到答案。薩勒海的表現讓他失望,薩勒海皺緊眉頭,低垂著眼簾,她長長的眼睫毛,像是毛刷子一樣搭在她的眼簾之上,有一瞬間,她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顯出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有點難以啟齒!”薩勒海說,抬起頭注視吳劍男。
吳劍男盯著她的眼眸子,他發現灰色的眼眸子裡隱藏著秘密,當他想從她眼眸子裡探尋出真相的時候,她又低垂下了頭,與剛才一樣。她的腳尖在摩擦著自己的陰影,有那麼一點點塵埃隨風飄起來,快速像影子一樣散去。
“我是妙嚴的丈夫。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吳劍男身後傳來嘈雜的歡笑聲。
他回頭看去。聖母奶奶,明教四大護法,周婉兒,木萍簇擁著從船頭走下來的金剛彌勒,張貴,張順,歐陽僕,韋奴,正向他們走來。三匹馬兒為了躲避他們,正向他們走來。
“公主沒見你回來時,總是一個人在屋裡抹淚哭泣,聽說你回來了,她笑了好一會兒。然後又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發呆,後來她只跟我說了一句話,她告訴我,你既然回來了,她就放心了,她就該走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她說過為什麼走嗎?”
“她剛離開,沒說因為什麼離開!”
“她說去哪兒了嗎?”
“她回大都了!”
吳劍男跑到馬前,翻身上馬,馬兒唏唏律律叫,揚起四蹄,他夾住馬腹,馬兒猶如離弦的箭,飛奔進入城門。
“妙嚴怎麼走了呢?這是為什麼啊?”他這樣問自己,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四周的街道,前方躲避他的人群,就像是模糊的,正在融化的影子,就是街道上喧鬧的聲音,在此刻彷彿也變得了難以入耳的奇怪低語聲。“從薩勒海口中得知,她還愛著我,可是為什麼就走了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