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些事情想不清楚,腦子需要清醒一下,便扶著盆子一頭扎進水裡,一瞬間冰涼的溫度浸透般讓他腦子一涼,下意識的嘆了口氣。
慘了!要被嗆!
鄭璞下意識的把腦袋想從水中拔丨出來,但是這一秒的猶豫讓他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並沒有被嗆到。
而且……我好像可以在水中呼吸。
他擦了擦臉上的水,側耳聽了下客廳的動靜,望著那盆水猶豫了下,再次扎進去。
這一次,他不選擇閉氣,而是開啟鼻腔和口腔,試圖如在陸上般呼吸。
果真可以。
明明他是人,沒有魚鰓,卻可以感覺水流中的氧氣在汩汩的進入他的肺部,哪怕是鼻腔裡進水都沒有給他帶來被嗆到的痛苦感,反而讓他愉悅的想要遊動。
難道……之前那餮放在他肚子裡的,並不是蠱毒,而是……真正的龍珠?!
這些龍子其實親近和信任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下意識的親近這龍珠的氣息?!
其實龍珠早已被竊,只是被封存起來了?臨時丟給他以作寄存?!
那麼龍墓裡封著的又是什麼?為什麼有人要引九子過去?!
鄭璞猛地一抬頭,甩的鏡子上全是水跡,他擦了擦眼睛,卻發現白溪正飄在他的身後,神色複雜。
守陵人
鄭璞清楚她可以感知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伸手又擦了擦臉,平靜問道:“有多少人知道這個訊息?”
“很少。”白溪盯著他的肚子道:“我還是昨天附身的時候才知道的,之前判斷是蠱,只是因為感覺到有動物的靈氣……囚牛執意帶你去,恐怕也是擔心餮帶人過來殺雞取卵。”
前一秒自己還是打醬油的路人,現在又成了藏著個蛋的肉雞(?),鄭璞嘆了口氣,認命的去收拾行李。
自家院長無論是做個專案還是縱橫妖界都很牛叉的樣子,但願以後也能罩罩我啊……
心下卻還是無可避免的恐懼起來。
五界覬覦的那珠子,如今就在自己的腹中。
可能下一秒,就會有冰冷的爪牙將自己的身體撕裂,毫不留情的把那顆珠子和自己的性命一同取走。
原以為要連夜御風乘雲飛過去,沒想到定的是最晚的一趟航班。
南院長心疼錢的緣故,讓白溪自己縮成一團藏在鄭璞口袋裡,其餘人都各自坐經濟艙。
看著機窗外昏沉的夜色,鄭璞坐在老人身邊,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上次我帶白溪來的時候,您表現的那麼驚訝?”
這演技……也是相當純熟啊。
“啊?”囚牛瞌睡打了一半,扭頭嚴肅道:“真的是鬼啊!被送到實驗室的鬼!”
口袋裡白溪打了個滾,像是在抗議什麼。
行李丟到酒店,再飛到三峽大壩附近之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古文曾述:春冬之時,則素湍綠潭,迴清倒影。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
可惜現在天色將亮未亮,打著手電走到江邊,一切都看不太清楚。
烏鴉停在不遠的樹林裡,時不時的嘎嘎兩聲,平添蕭瑟寂寥之意。
鄭璞跟在一幫人身後,總有種自己是來露營的奇異感。夜裡露水中,鞋子都有些濡溼,砭骨的夜風往單薄的t恤上一吹,便有種寒意入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