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睚眥不緊不慢的在窗臺上坐下,看向他們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
“是……是你!”胡蘿蔔精猛地起身,略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
睚眥沒有動,只是靠著窗臺眯著眼笑:“繼續說啊,剛才不還在暢想未來麼。”
“哥!”兩隻嘲風眼睛一亮,下一刻便跳到他身邊,彷彿頓時有了底氣,一齊瞪著那隻胡蘿蔔精。
被瞪的妖精反而鎮定了下來,大大方方往後一躺,陷進另一側沙發裡:“你倒是也有臉來。前兩天不還在人家酒店裡喝酒吃鳥玩女人麼?”
“哦?”睚眥不緊不慢的用指尖頂了頂眼鏡,隨手一道九節鞭“唰”地打在地板上:“再說一次?”
我的地板!!!鄭璞心在滴血。
“怎樣?你敢跟我動手?”胡蘿蔔精眉毛一豎。
“啪”的一聲又一道鞭子拍到沙發上!
我的真皮沙發!!!鄭璞簡直要泣血。
媽蛋打架不能出去打嘛!
“跟我打是吧?”胡蘿蔔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其他幾個茄子精也紛紛上前一步,下一秒一齊身形一晃,登時沒了蹤影。
玄淳只覺得外衣口袋突然一墜,伸手一掏,是個字條。
——龍珠之力可助你一解封印,若願相商,可燃此字條。
鄭璞蹲在角落的花盆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幫妖怪在自己家裡折騰。
心裡卻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自從遇到白溪,亂七八糟的事情便接踵而來。
被龍崽子咬,被牽著到處摻和人家的家事,還莫名的受了傷。
原先自己在x科院裡上班,以為生活便會這樣平平淡淡的一直走下去,他用前二十六年的努力換了房車,換了穩定的工作,幾乎人世間沒有什麼狀況會再讓他覺得無法控制。
一眾的呆瓜博士生跟在他屁股後面追著喊鄭教授,甚至讓他有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可是這一週裡發生的這麼多事情,都給他深深的無力感。
原來……自己還是一個普通人。
白溪湊過來,蹲在他身邊看睚眥教訓那兩個小傢伙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順口道:“睚眥是來接我們走的,你趕快去收拾行李。”
鄭璞愣了愣:“你們去找龍珠扯著我幹嘛。”
白溪也不太明白囚牛的意思,想了想道:“我本來說結個封印讓你在家裡呆兩天就好,但是囚牛想讓你跟著去,還說會給你遁水珠,讓你一同下去。”
這事情就有些蹊蹺。
如果我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我可能直接會把這個知道太多的凡人殺掉。
鄭璞是個成年人,雖然科研所呆的時間長,但是社會世故還是懂之一二。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修真裡的男主,也不可能被高人指點一二從此建功立業廣開後宮最終走上人生巔峰。
實際上,之前他跟在哪裡都是累贅,人家既不需要他的知識,也不需要他的人脈,前面帶著他說是“蠱毒難解”怕他出事……
等等!
蠱毒?
鄭璞心下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帶著手機進了廁所。
這段時間,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全然不像是中了什麼蠱。
再者,當初餮給他下蠱,意在透過他控制白溪和嘲風,但是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些……白溪又不是他什麼人,甚至可能直接抽身一走了之,那麼餮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些細微的線索在他腦子裡依次浮現,隱隱約約抓不住首尾。
洗漱臺上放了盆水,是他前幾天晾在那裡打算給金魚換水用的。
可惜金魚已經被兩隻嘲風當作點心啃了。
鄭璞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