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拿掛在衣櫃裡的一件黑色襯衫。
他穿了襯衫,聽到聲響轉過頭,一邊扣扣子,一邊看她。
殷遙最喜歡他穿這種風格的襯衣,之前看他穿過兩回,不那麼正式,偏偏又有其他休閒款的衣服沒有的感覺,好像那天在他微博下看到他粉絲的描述是:又酷又帥,又冷感又欲。
殷遙挺佩服小女孩們的表達能力。
肖樾穿好衣服,關了衣櫃門,走過來,在柔黃的射燈光線裡看了看她的臉,“睡好了嗎?”一夜過去,他沒說過話的嗓子有些澀啞。
殷遙點了點頭,反問他:“你呢?”
肖樾也點了頭。
殷遙看他眼下依然有些淡淡的青色,猜他這段時間可能也拍過夜戲。
一起睡醒後的一兩句清晨對話,多純潔都難以避免那麼點曖昧。殷遙目光溫溫和和地看著他,抬手幫他扣了還沒扣完的那粒釦子,“今天你要拍戲嗎?”
“嗯,不過沒那麼早。”肖樾說,“八點半過去。”他站著不動,任她幫忙,垂著眼眸認認真真地看她,“你今天……”
“我十一點的飛機,所以八點多也差不多要走了,蕭山機場好像不太近。”殷遙說完,注意到他的眼神黯了一下,笑了下,“還有兩個小時呢。”
其實兩個小時算什麼呢,一天的十二分之一而已。
肖樾沒有說話,看她有縷頭髮亂了,幾根髮絲貼在臉頰處,抬手幫她理了一下,“早餐想吃什麼?”
“都可以。”殷遙想了下,“三明治,牛奶?不,不要牛奶,我想喝咖啡。”
“好。”
肖樾洗漱完就出去了。
殷遙趁這個時間脫掉睡衣,換了衣服,今天杭州不下雨,但氣溫也不高,她套了件中長款的毛衣開衫,將行李箱收好後,拉開落地窗簾,走去露臺舒展了下身體,在欄杆邊靠著呼吸新鮮空氣。
有種很少見的輕鬆感。
這段時間她工作上繃得很緊,難得偷到這半天空閒。
無所事事地站了五分鐘,殷遙在露臺藤椅上坐下來,照例檢視新郵件,很意外地發現有一封是周束髮來的。
郵件很短,周束沒有多說什麼,只說寄了點禮物給她,是寄到工作室的,問她有沒有收到。
殷遙沒有回覆,想著回去後先問下汀汀再說。
看完郵件,聽到有人敲門,殷遙起身去開,本以為是肖樾回來了,開啟門才發現不是他。殷遙愣了下,手還握在門把上,門外這位穿著綠褲子的圓臉男孩她並不認識。
錢小山同樣也是一愣,甚至比她更驚訝,看看她,又抬頭看看房間號,一臉懵:“我沒走錯啊!”
“你找肖樾嗎?”殷遙問他。
“是啊。”錢小山又是一愣,這回將她上下打量了下,忽然瞪大眼睛,驚詫得一時不敢相信,“你、你……你是殷遙?殷遙老師!”
殷遙有點意外,“你認識我?”
據薛逢逢所說,雖然她在國內時尚攝影師行列中已經挺靠前,但大眾向知名度一般,走在路上基本不會有人認識,薛逢逢曾經因此提過建議,認為她暴殄天物,浪費美貌,希望她不要那麼排斥出鏡,也不要拒絕媒體採訪和宣傳活動,甚至還勸她嘗試接受某些電視節目的邀請。
現在突然被人認出,倒讓殷遙覺得奇怪。
錢小山連連點頭,“我看過您拍片的!兩年前在望京!”他當時剛剛進公司,還沒有跟肖樾,只是作為實習生在時尚部打打雜,哪個專案缺人手,就被塞過去。
錢小山之所以記得殷遙,是因為一點小插曲,他幫藝人整衣服,出了點小差錯,被公司時尚總監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最後是攝影師提了個補救想法,被採用了。那個攝影師就是殷遙,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