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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黎朝他撇嘴,咽回本來想說的話,再看向江梟時,她憨笑兩聲:“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若是擱以前,陸知鳶肯定會好奇地問出聲,可那時,她卻陷在艾黎的那句【江海傳媒是你家的】話裡,久久地看著江梟。
以至於之後高晟和江梟又都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進耳裡。
滿腦子都是四年前的那個雪夜,那個坐在被血染紅的雪地裡的男孩,以及之後被媒體報道出來的新聞:江海傳媒董事長夫人
想起那晚他夢囈的那句:“我錯了,你醒醒”
原來不是巧合。
他們第一次的遇見,竟然是四年前。
那他來到這個小鎮生活,是與當年那場車禍有關嗎?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一直到高晟起身:“今天時間有點緊,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陸知鳶這才抽回神識。
落在江梟身後,把艾黎和高晟送出門。
接到艾黎朝她眨眼又比出打電話的動作,陸知鳶反應慢半拍地點頭。
剛剛她一直在走神,江梟早就發現了。
把兩人送到街口再回來的路上,江梟緊了緊手裡的那隻手:“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陸知鳶抿唇看了看他。
她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可也知道,那是他的傷。
她不喜歡揭人傷疤。
“沒想到江叔叔是你爸爸。”她改說這一句。
江梟停住腳看她:“你認識他?”
她點頭:“見過兩次。”
江梟停頓短瞬後,臉上擠出淡淡笑痕:“是嗎?”
他這一句明顯帶著不知作何反應的‘敷衍’。
陸知鳶猜他應該不記得自己了。
也對,當時那種情況,他哪兒有心思去記得她呢?
可她心裡又隱隱有些期待。
想著他的記憶裡,會不會還隱約記得有一個女孩,和頭頂那把黑色雨傘
那天晚上,江梟在房間裡煮餃子的時候,陸知鳶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裡等。
她坐在沙發裡,目光追著他的身影,眼神柔軟又黏人。
江梟在那兒盛餃子的時候,她起身輕步走到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他。
“江梟,是不是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兒?”
江梟手裡的動作頓住,手裡的瓷碗隔熱,他卻感覺到了指尖有些滾燙。
“後山的茶園五月底就能動工了,以後”
江梟放下手裡的碗,轉過身來,手臂虛虛地攬著她:“我在你的以後裡嗎?”
不像中午洗碗時,她臉上出現的怔愣和茫然。
她點頭,清亮的眸光裡盛滿笑意:“在啊!”
江梟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會不會也像他一樣,但自從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喜歡後,他腦海裡就總會浮現出很多未來的畫面。
她說她喜歡在織毛衣的時候聽音樂,他便把自己也融入她說的畫面裡。
她說她過節會回海番,他便也有了想和她一起回去的念頭。哪怕不回家,哪怕就在她家門口等她。
她說以後會在後山種茶,他便想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家。
還有很多很多幅畫面,每一幅裡都有她。
他把她放進了他的未來裡。
本來以為後半生也就這樣了,渾渾噩噩混過去。
如今因為她,他突ʟᴇxɪ然覺得肩上有了擔子。
是會讓人覺得甜蜜的擔子。
江梟彎著食指在她臉上蹭了蹭:“這四年,你跑哪兒了?”
陸知鳶表情一怔:“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