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肩,怎麼樣他都不為所動,她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怎麼了嘛。”
殺手鐧,睜著眼睛撒嬌。
裴慕辭眉心蹙起很小的弧度,說話的語速慢下來,尾音拖得很長。
“沒怎麼——”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清嫵也就沒太在意,自顧自的坐在甲板的露臺邊,欣賞沿途風景。
她還從來沒坐遊船回京過,青山綠水,路上的一切都很新奇。
車伕天生耳聾,聽不見聲音,自然也不愛講話,羲知和羲行已經分到了船後的兩架護衛船上,餘下安乞一人,根本不敢進艙。
偌大的船身,四個人分散在四處,只剩船伕船槳撥開水面,鳧出嘩嘩的聲音。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清嫵發覺自己已經在外面呆了這麼久,裴慕辭竟然都不出來找她?
劃過眼簾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她情不自禁的心中琢磨這個問題。
裴慕辭瞭解她的習性,知她不會往回看,便毫不掩飾的望著她的方向。
船艙的粉簾似紗,能看見清晰的輪廓和隱約的五官表情。
裴慕辭孤零零的靠在軟塌上,清寂而落寞,沉默的恍若一座雕塑。
只要清嫵在此刻回頭,就能看見他眼中遮掩不住的失落與軟弱,可是從始至終,清嫵都沒有回過頭。
她的注意力都在山水之間,全神貫注的縱情愜意。
“姑娘,不進去喝杯水嗎?”安乞提了鮮開水,試探的問問清嫵。
因為他看見主公透過窗柩,默默盯了姑娘好久了。
可是姑娘無動於衷,還一個勁的欣賞在他眼裡看起來都差不多的山山水水。
清嫵剛好也泛涼,鑽進船艙內。
裴慕辭剛好洗茶,端了頭杯給她,面色並無異樣。
清嫵放好茶,順勢拉過他的手腕,仔細端詳。
好半晌之後,她才發現,他眼角,似乎泛著紅暈。
“你緊張?”清嫵試探道。
他又不肯張嘴說,她哪有那麼容易猜到他的心思?
快回京了,前面都是一片未知,或許他是擔心處理不好瘟疫的事情?又或是擔心適應不了那個孤單的位置?
清嫵明眸皓轉,偷偷打量裴慕辭的神色,擔心自己是想多了,猜錯了方向。
事實也確實這樣。
裴慕辭在被她冷落這麼久之後,又聽到她說這樣敷衍的話,心裡的氣哪裡還忍得住?
乘著四下沒人,他學著清嫵的口氣,重重“哼”了一下。
清嫵氣笑了,握拳磕在他身上。
裴慕辭沒覺得疼,反而,像是得到了慰藉,心中的悶氣也被打散了些,徐徐問道:“你今天有過一點不開心的時候嗎?”
清嫵覺得莫名其妙,“又沒人惹我,我幹嘛要不開心。”
誰像他一樣啊,不知什麼時候就虎著臉,陰晴不定的。
裴慕辭聽見她這樣沒心沒肺的話,勾住她的腰,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強勢地摁在艙壁上。
“從前秦素素看我一眼,你都要不開心的。”
原來是這事啊。
清嫵反應過來,好笑道:“你先把我放開。”
裴慕辭跟喝醉酒似的,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他對視。
“現在兩個女人送到我面前你都無動於衷,你是不是——”
裴慕辭見她眉眼盈笑,視線飄忽了一下,很快回神,咬牙切除道:
“你是不是沒有把我放心上,不在乎我了?”
河風清涼, 迤邐出絲縷的雲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