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粥,蘸了下糖粉,在杯底磨平攪勻。
他邊舀起一勺,邊在心裡想。
下次,下次可不能再縱容她這些不好的習慣。
他自覺又舀起一勺,喂到她嘴邊。
看著懷裡的人半眯著眼,懶散的把全身重量交託與他,賴著他的手慢慢吞嚥。
這一切都像是夢裡的慢動作,裴慕辭突然笑了一下。
——
清嫵吃了點東西之後,好歹恢復了些力氣,爬起來坐在妝奩前,捻起新做的胭脂花片塗在唇上。
裴慕辭順手拿起桌上的牛角梳,幫她把頭髮梳順。
長指捏著齒鋸很細的梳柄,柔軟的髮絲不斷穿過指縫,像是流沙從指尖流逝。
清嫵在錦帕上揩去多餘的唇脂,目光一直停留在有些乾裂的唇皮上。
都怪他!
每每都故意作怪,故意鬧出花樣,非要聽見她的聲音才行。
清嫵從鏡中瞪身後的人,誰知裴慕辭的目光竟一直都在她身上,對視後,她迅速埋下頭,捏起衣襬的拐角間,掛著指尖摩擦。
裴慕辭輕笑聲,慢條斯理的迴轉掌心,給她挽了個簡單的婦人髮髻,插上一支素淨的並蒂蓮簪。
兩朵花樣式寫真,雖小但是連花瓣都是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的,倒和他今日用的暖玉簪很搭。
清嫵從不會做這樣巧的活,要是沒有婢女洗漱伺候,她寧願是披頭散髮的。
裴慕辭看出她眼中的驚豔,弓下身,下巴輕輕擱住她肩膀,討賞。
顧寒江進來時,就看見這幅不忍直視的畫面。
他“嘖”了一下,使勁皺起眼,皺得眼周都堆起好幾層魚尾紋。
裴慕辭無動於衷,當進來的人是空氣,到底是清嫵臉皮薄,側過臉在他面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