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大半夜地折騰我?”顧寒江不耐煩的閉上眼,吐出嗓子眼裡憋著的濁氣,“我又不是皮影戲裡的提線木偶,我也需要時間休息的。”
“大半夜飲茶,我看你精神好得很。”裴慕辭已經離桌,身長玉立,回身等二人。
顧寒江捏住茶杯,指節用力到泛白,努力剋制住不把茶水潑向裴慕辭的衝動。
“什麼急事非得現在去?不能明早起營前過去?”
他在心中默唸“冷靜”二字,只等裴慕辭說出足以服眾的理由,他便也心甘情願去了。
裴慕辭保持著等待的姿勢,深邃的眼瞳漫上一層不易察覺的清歡笑容。
“翌晨殿下醒了,我得陪在她身邊。”
潔面、穿衣,盤發,傳膳,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想到此,他眼底的笑意再不遮掩,逐漸泛上眉梢,身上沾上的涼意都轉成了似水的溫柔。
“譁——”顧寒江把茶盞裡剩下的茶沫潑到盔甲前,就當是潑在了裴慕辭臉上了。
“走走走,早去早完事。”顧寒江“呸”了兩聲,扯上杜矜,“但是我得帶著他一起去。”
杜矜沒有設私帳的資格,顧寒江想到他回京後還有大用處,不忍他去和普通士兵擠幾十人一間的大帳,便在副營邊側給他圍了個小棚,兩人住在一簾之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