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可以把瘟疫順勢清除掉了。”
“換血?”清嫵還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方式,難怪杜矜最初說這解毒過程是常人所不能忍的。
“對,需要同脈親人的血,所以祁域非在不可。”杜矜閉上嘴觀察清嫵的表情。
言盡於此,所有事情都該明瞭了吧。
清嫵早有猜測,如今親耳聽見他的身世後,想象中的那股衝擊並沒有震碎她的理智。
“你稍作準備吧,明日我會把祁域帶過來。”
杜矜欲言又止,含吐半天,將那股翻湧的心疼壓了下去。
分開之際,他突然勾出一抹夕陽般的燦笑,“阿嫵,你想要個孩子嗎?”
他既決定了要幫她,不如給她一個完整的裴慕辭,總之要承受那些代價,都會被他永遠藏在心底。
清嫵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杜矜的了,她只記得杜矜嘴角的弧度難看又酸澀,卻又像是告別之際留下一點念想。
她心裡亂的很,驅走了跟著的凝春幾人,迷迷糊糊間,就走到了忠議殿前。
入夜,這裡依舊燈火通明,侍人常候。
雖說顧寒江之前就經常幫裴慕辭批覆軍報,但是京城染上疫病這件事非同小可,雪花般的摺子壓在案桌上,看得他是抓耳撓腮的。
清嫵悄悄走近,提起兩封竹簡,拿過案邊成排的狼毫,不假思索的勾畫幾筆,看起來得心應手極了。
顧寒江接過一看,隨即大受震撼。
前朝公主這般全能的?還會這些東西?
他怪異的瞅了清嫵好幾眼,清嫵都一臉平靜的站在那任由他打量。
“顧軍師去休息會吧,我來看就行。”
顧寒江從驚詫裡浮出來,連忙擺手,“別別別,還是我來,裴元皙可捨不得你累著。”
清嫵陡然聽見一直不敢想起的名字,抿唇垂眸,又很突兀地笑了兩下。
“我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她儘量制住心頭的苦澀感,但是那些虛妄的破碎,化作沉重的陰影,落在她原本清亮的眼眸中。
顧寒江聽出她嗓音裡快溢位來的痠痛,便由得她去了。
待天開混沌,含月帶著晨露的清涼,匆匆趕回了清嫵身邊。
“姑娘,他們人多勢眾,霍勳怕是拖不了多久,怎麼辦啊?”
清嫵從高高的奏摺堆裡抬眼,渙散的眼神瞬間凝起光亮。
怎麼辦?
她拉開殿門。
冰冷的冽風呼嘯灌入溫暖的外殿,像是把把尖刀刮過臉頰。
“牽馬來,我親自去。”
——
高穹深邃,碧波如洗。
平靜的湖面蕩起層層不休的漣漪,馬蹄聲宛若驚雷般爭相奔走。
為首的女子身姿窈窕,長髮盡挽在頭頂,滿身肅穆。
前面逃命的人沒有相換的馬匹,兩支隊伍的距離逐漸拉近。
連續幾個時辰的奔襲,兩撥人臉上盡顯憊態。
“咻咻。”
幾支暗箭角度刁鑽,若要躲開必會延滯馬匹前馳的速度。
“姑娘小心!”
清嫵毫不在意地瞥了大臂一眼,像是上了發條一般鉚足勁往前追,似不知累的。
也許是淌出的血液過於煩擾人心,無可奈何之下,清嫵撕下衣袍上的一角,綁在傷口處,咬住綢帶另一端,用力系緊。
刺骨的痛意讓她眼前的畫面更加清晰。
含月引著幾匹換乘的空馬,拉弓開始反擊。
不料前面的人卻很是狡猾,快速換了馬,兩人共乘一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