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堵牆似的壓過來。
瞧著一臉不屈的肥美小白羊,他的獰笑裂到極致。
“啊!”
急促的慘叫聲倏然響起,打算咬舌自盡的清嫵驀地睜開眼, 瞳孔一縮。
原本還站在帳內的祁域和秦素素都不見了身影,大王和她之間所剩不多的縫隙裡橫亙著一把長刀。
刀鋒寒光淬淬, 尖銳的刀口已經劃開了大王包裹厚實的層層衣衫。
方才還巡邏的衛兵跟瞬間蒸發了似的, 戒備森嚴的部落不知什麼時候空蕩的只剩下了呼嘯的風聲, 揚起迷眼的灰塵。
沙漠中的氣候很是乾燥, 而此刻卻像是有異常的陰風颳過,讓人不寒而慄。
清嫵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猛然轉頭。
那些鷹頭雀腦的外族人都沒了蹤跡, 四周悄無聲息的站滿穿著統一的暗衛,手中的長劍都沾了血跡,反射著銀亮的陽光, 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而用刀尖挑開大王手筋的, 正是羲知。
他朝桌上平攤的女子點點頭。
清嫵順著他的示意看向遠處,憋悶許久的委屈找到了出口,淚水不自覺的灌滿了眼眶。
裴慕辭一襲白色的飄然錦袍, 身如玉樹, 長長的黑髮未綰未系,隨意的披在頸後,隨著逆向的風煙飄舞在空中。
她嘴角一癟, 翻身跳下桌案,朝帳外跑去。
方才掙扎時被壓碎的膝蓋骨泛起巨疼, 她腳步深深淺淺, 好幾次都快要跌倒在軟沙裡。
裴慕辭靜靜站在那,看著她頭髮散亂, 一跛一拐的朝他奔來。
他放開安乞微扶的小臂,若柳的長眉融滿了牽掛的心疼。
“殿下。”
這短短兩字低喚暗含了太多的情愫,在空曠的黃沙地裡緩緩盪開,像是山頂的百年古寺,敲響了悠盪的鳴鐘。
他伸出手,修長的指節在陽光下泛出瑩白,幾近透明。
“我來接你了。”
清嫵站在離他兩臂遠的距離,眼窩裡燙燙的水珠,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爭先往外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