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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連道了好幾聲妙招,心下佩服將軍的想法果真比他們都活泛些。
當下首要的任務,就是把二公子身為徵軍首領的真實身份傳揚出去,這些百姓自會與他糾纏不清,倒可以給他們爭取出不少時間。
“留一半的人在這裡,剩餘的跟我一起出城。”祁域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會把攔下裴慕辭的期望寄託在一群愚民身上。
頂多便是以此為由,讓城內計程車兵放他們離城之後,快速關上城門,收起護城河上吊橋。
守城計程車兵許是看慣了城內來來往往的異族人,對奇裝打扮的車隊也習以為常,再加上祁域在鬆口費上下了重本,這些人並沒有多加為難,簡單檢查了通行證,就準備放幾騎遠行了。
可剛有動靜,堆擠在門口的人群就蜂擁而上。
士兵無可奈何之下只能不斷逼近靠近的百姓往後退,直到抽出亮眼的兵器才勉強維持住局面,費力地開啟城門。
涼颼颼的寒風從隙開的風口爭相湧進,直直灌入人的衣襟,冷的讓人麻木。
“出城!”祁域壓住音量,不好讓守城計程車兵聽到。
不知道哪裡飄來的落葉,端端落到了清嫵的臉頰上。
祁域覺得奇異,撥開她腮邊的耳發,順勢將雜物斂在指縫裡。
竟是一朵含蕊的紅心臘梅。
嬌嫩的花瓣完全攤開綻放在她眼下,倒把她白亮的面板襯的更加晶瑩剔透,說不出究竟是花比人美,還是人比花豔。
清嫵就是這般天地下,慢慢睜開眼,露出了瞳孔深處毫不掩藏的冰冷。
“醒了?”祁域對她的反應沒有絲毫意外,“我們快出城了。”
清嫵沒有理會,輕輕掙動兩下,“太勒了,不舒服。”
也許是她的乖順取悅了祁域,他居然真的鬆了臂力,緩著勁去摟她。
畢竟她身上只套了一層蠶絲縷衣,所有的熱量都來自於抱住她的那件男兒披風,若是她想借此逃走的話,就是在大庭廣眾下踐踏自己的名聲了。
清嫵鑽出雙手後扒著繫帶延續出的狐毛絨邊,稍歇口氣之後,抬手往面前那人雙眼的位置掏。
裴慕辭渡給她的內力已恢復大半,再加上她招式狠毒,若沒留神的話很難招架得住。
偏偏祁域一直留意著懷裡,她剛出手時他便狠攥馬韁,馬脖將她高高抬起,勢頭就有些不準了。
他稍稍側頭,堪堪躲過。
誰曾想清嫵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傷他,而是在他躲避時揪住了他腦後的繩帶。
輕輕一扯,銀質面具從他臉上滑落。
“!”清嫵朝後一縮。
面具後的那張臉,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樣子。
“元皙?!”
敏捷如她,在看見這張臉之後,都有片刻的晃神。
長眉鳳眼,俊顏秀骨,在瞬間的視覺衝擊下,這副容顏幾乎與裴慕辭一般無二。
與此同時,身後的城門內傳出滾滾馬蹄聲,踏得黃沙飛漫,一看便知人數之多,速度之快。
祁域來不及顧及這邊,死死攥住馬韁,連抽鞭的動作都帶了狠勁。
離踏過護城河就差一步的距離,他不能慢這一步。
而就在這分秒的時間內,清嫵很快就反映過來了,面前這人雖頂著一副無比熟悉的面龐,但是她知道那不是裴慕辭。
城邊的吊橋壓線收起,短時間內沒法再放下來,也就意味著他們總算甩掉了尾隨的追兵。
祁域帶著劫後餘生的快活,連笑聲都忘了壓制。
那行人腳程很快,似幽靈般神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