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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動,守門的人卻警覺的聽見了裡面的動靜。
一陣鑰匙相撞的聲音後, 沉重的鐵門被大力緩緩推開。
浮塵被氣旋捲起, 在透進來的光束中盤旋舞動,一截男子的衣袍映入眼中。
他臉上戴著半張緊貼的面具,面孔在幽暗的燈光下半澀半明。
“將軍, 這肥羊也是和往常一樣的用法?”男子手下肥頭大耳,發出嘿嘿的奸笑聲。
主子平時從不會虧待他們, 凌虐之後的女犯都是任由他們處置。
來來往往那麼多次, 新劫過來的這位,容貌姿色可是看著就會蠢蠢欲動的程度, 他們只盼著主子能夠早日完事,將人賞與他們洩玩。
男子不理會身邊的人,井然吩咐道:“將燈點亮吧。”
四角的燭心驟然變亮,清嫵才看清關押自己的並非一個普通的臥間,而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囚室。
她以為光線闖入的地方就是大門,卻沒想到自己面前豎著根根頂天的金柱,整個外形像是一頂豪華的鳥籠,而她就是身在籠中的燕雀。
男子的面容被面具遮擋,只看得見挺拓的側臉輪廓和一雙漆黑而銳利的眼眸。
留意到清嫵的注視,他喉結隨她的視線一滾。
“是你。”
清嫵說出的語調很是肯定,並沒有半分疑問。
四目相對,她只是平和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好似並不在意現在的處境是否對她有利。
祁域抿起嘴角,佩服道:“過目不忘,公主好眼力。”
他話音一轉,“可惜,現在也不是公主了。”
字句間稍顯刻薄,可是也有絲絲真意在。
他回想起當初那場宮宴,還不曾及笄的容昭公主風華絕代,一顰一笑間皆是皇室皇權的無上象徵,他原以為他能摘下這朵嬌花,讓代表著權力的牡丹在他的澆灌下愈發濃豔。
只是變故橫生,軍中出了叛徒,原本必勝的大局被他的好弟弟輕鬆破掉,造成的當下這般局面。
連同著他打算嬌養的花兒也折在了初初綻放的年華。
如今再見,當初公主墜樓殉國的流言不攻自破,而她的容貌好像更勝從前了。
“那時老皇帝要是明智些,將你嫁與我和親,說不定你現在都是坐在鳳鳴宮的皇后了。”祁域癟下嘴角,滿臉遺憾。
清嫵聽著他的妄語,“呵呵”笑了兩聲。
滿是嘲諷與不屑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顯得十分刺耳。
而祁域耐心尚佳,扣住她的下巴,使她的臉被迫上揚,承接他的目光,“容昭膽子果然很大,你——不怕嗎?”
清嫵拍開他的手,絲毫不懼他的眼神和威脅。
“你把我抓來,不就是把我作為籌碼與人交換些什麼,或者拿我出去談判嗎?那你最好是把我全須全尾地交出去。”
她沒有點出裴慕辭的全名,只為給雙方留一點餘地。
畢竟她在宮裡見識過祁域意氣風發、咄咄逼人的模樣,而當下這般委曲卑微,甚至不惜如暗地裡的蝙蝠般悄然潛行,定是在謀劃自以為是的大計,接著擄個能亂裴慕辭心智的人當作底牌。
或許清嫵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分析問題的時候,她潛意識的覺得裴慕辭一定會救她,而且話裡話外都將他當做了談判的資本。
這好像也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非也非也。”祁域邪魅勾唇,呼吸很重。
清嫵立馬從中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像是在夜走山路時,身後突然燃起了盞盞綠瑩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