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將軍原先說只將人帶到這裡來玩一玩,可沒有說要跟著我們北上。”
“上次她能單槍匹馬殺出條路,這次又跟尋常的柔弱女子一般毫無反抗之力,我總覺得有趣得很,便想看看到底藏了什麼東西。”祁域眼神中恢復了清明,不再像適才那樣躥著瘋狂的小火苗。
“不可,帶上她始終是累贅,還有可能被二公子追上。”兩人見祁域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趕緊制止,“我們首要的任務是去月氏和援兵會合,不該為了這女子再將兵馬折給二公子。”
他們始終沒有找出出賣己方的叛徒是誰,能召集少部分的人將祁域從天牢裡救出來十分不易,若將這女子帶在身邊,遲早與二公子的人馬有一戰。
“不會,我們這就以最快速度去月氏王庭。”
幾人都知道與少數部落合縱才是當下唯一的出路,便不再在清嫵的事情上多加糾纏,總之到時候也算有個逼二公子讓步的途徑。
“走吧。”祁域等人把清嫵送上馬車,坐進去後命人燒了屋舍。
夜色泛著膽寒的悽楚,這樣的氛圍下,好似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兩刻鐘不到的時間,熊熊烈火還未燃盡,房樑上就憑空出現許多裝扮一致的黑衣人。
“找到了嗎?”
閃爍的火光彷彿從前面開道,裴慕辭墨色的冷眸中冰若凍霜,陰沉的五官如霜似雪,緩步從兩側暗影裡走出來。
荒涼的戈壁被細沙日復一日地侵蝕, 廖無人煙的古堡在風吹日曬中殘破不堪。
風沙如雪,出了這道城門之後,外面便是一望無盡的漫天黃沙, 目及之處皆是蒼涼的灰敗感,有種誤入混沌之地的錯覺。
金烏將墜, 夕陽灑下金色的光暈, 天邊鋪下一層薄薄的輕紗, 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沉悶。
馬蹄揚起一層柔和的琥珀色, 塵沙中隱隱約約像是有幾團看不清臉的黑影,緊緊追在幾人的車馬後。
祁域催促道:“再快些。”
一行人幾乎不吃不喝, 整整奔波一天一夜才來到邊城, 等過了這道城門,沙漠廣闊,再沒有人能夠追上他們。
他側目看向躺在闊椅上的人兒, 女子合簾閉目, 安安靜靜地側臥在一圈毛絨裡,紅唇不妝而赤,白皙無瑕的臉頰由裡到外透出淡淡的粉色。
僅是一眼, 就讓人有一種視覺和觸覺的滿足, 很難想象大掌覆上時會是怎樣細膩溫良的手感。
如此尤物,難怪他那目中無人的弟弟也抵抗不了。
“將軍,我們快到城門口了。”兵分兩路的另一隊隨從還沒有趕過來, 在前面領路的軍士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這點人若是遇到意外,很難護將軍周全, 可是若原地等待匯合, 又很浪費時間。
就在沉默的間隙,城門口堆了很多互相推搡的老年人, 一時堵住了去路。
祁域抱著昏迷的清嫵從馬車中出來,迎面吹來卷著氣旋的寒風,酥脆的樹枝也禁不住狂風侵襲,紛紛斷裂。
他轉身回去拿了車上最厚實的披風將人遮的嚴嚴實實,才騎馬走在隊伍中間。
“怎麼回事?”他心裡的燥鬱如同熊熊燃燒的篝火,無論怎麼寬慰也滅不了那個勢頭。
下屬見他僵硬的臉色,語氣都小心翼翼,“聽說是戰亂死了男丁的親屬,聚在這裡鬧事討說法,把路堵住了。”
祁域靈機一動,矮身吩咐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