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裴慕辭叩門,裡面沒有回應。
他緩緩推開一條縫,清嫵也沒有出言阻止。
“我進來了。”
屋內煙霧繚繞,有股讓人全身一暖的薰香味。
清嫵穿著透光的單層紗裙,裙襬長到能蓋住腳背,她就一動不動地抱著膝蓋,腰背成一條直線,有氣無力的靠在床柱上。
裴慕辭站定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在床邊的腳踏上。
兩人間橫著一層柔軟輕薄的垂簾,清嫵看了他好一會,指尖點在紗布上,隔空描繪他的輪廓。
“上來。”
她拂開粉簾,裴慕辭靠過去,挨在她身邊。
清嫵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般,緩緩拉住他的拇指。
裴慕辭將她抱起來,圈在懷裡。
清嫵調整了到合適舒服的位置,換了個方向側坐著,腳踝勾住他的小腿。
這次她的手,倒是很老實的垂在他腰側。
“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呆會,怎麼一個個地來煩我。”
“還有誰來煩殿下?”裴慕辭掌心扶住她的腰,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清嫵抬頭,意味深長的瞄了他一眼,“沒誰,都被我趕出去了。”
裴慕辭抿起嘴角,笑。
清嫵很喜歡貼在他肩膀上,去聽他的心跳,上一刻的所有燥鬱都在被有力的跳動慢慢安撫,她聽見他聲音平靜地問。
“殿下不願意去和親。”
說出來卻不是個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這段時間公主和親的傳聞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盼著公主能捨己為國,換來一段休養生息的太平時間。
清嫵在宮裡的那幾天,甚至還有人打著皇親的旗號,來勸她遠嫁南番。
裴慕辭日日呆在府裡,自然也就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