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廳等你,你能透過電子屏障門看到我的影子,那些電子屏障原用於隔離醫療射線,有一定隔音效果,如果你認為談完了,示意你的護衛大聲吹哨令,我會立刻讓蛾種護衛進來接你。”
克萊因·加里輕壓時寸瑾的肩膀,示意時寸瑾往左後側方向看去,那是他們來時的長廳道。
冰池室的長廳道蜿蜒似蛇,道中立著幾扇用於安檢、醫用消毒、阻隔醫療輻射的醫療器械電子屏障門。無人經過時,四四方方的醫療器械門會直接在門框內投影全息模擬光作“門板”,充當臨時遮擋視線的屏障。有人站在電子屏障後,會留下條條明顯的人影。
時寸瑾相信克萊因·加里這會兒絕對是真誠幫他壓場子。在這艘貓眼醫療主艦上,克萊因·加里是權力最高的實權閣下,全艦武裝護衛都要聽他的指令。
這也是時寸瑾邀請克萊因·加里一同進入冰池室的原因之一。
只有不知全部內情的克萊因·加里在場,名譽與信任佈滿裂紋的戈貝利爾才會在沒偵查到明顯危險的情況下,一再讓步,同意讓德斯蒂尼近身。
“謝謝您的關懷,我知道了。”時寸瑾道謝。
克萊因·加里拍了拍時寸瑾的肩膀,沒再多說,他轉過臉,看向戈貝利爾,表情轉淡,禮貌道:“你們身份特殊,秘密越少蟲知道越好,貝林,我調一批護衛出去,你和德斯蒂尼好好說。”
“請。”戈貝利爾隨意點頭。
貝林親衛與醫生們很快陸續撤走一大半,最後只留下六位貝林護衛兵、兩位貝林醫生和四位極東軍雌對立而視。雙方護衛分成兩派,各自貼邊牆而立,將室內中心的冰池區域留真正的主角們。
時寸瑾這才靠近冰池。
“你帶來的護衛每一個都能一打十,就這樣,你還請來加里閣下在前廳等候,扣走我一批護衛。菲特把你教得很謹慎。”戈貝利爾倚著池邊,輕誇一聲,“好習慣。”
時寸瑾沒說話,他先在距離冰池兩米的地方停住腳步,但礙於戈貝利爾是浸在冰池中,一方站一方坐,如果保持這種距離,感官上,戈貝利爾將獲得德斯蒂尼不太友好的居高臨下俯視。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菲特,這種中距離的居高臨下俯視很適合兩人之間的矛盾。但現在時寸瑾穿著德斯蒂尼的馬甲,他只好先表現出一點教養方面的蹙眉,姿態上有點猶豫的,又往冰池邊多走幾步,仍和戈貝利爾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在冰池旁為醫護準備的隔溫臺坐下。
“舅舅從不吝嗇教導我任何知識。”時寸瑾坐下後,斟酌幾秒,他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手指輕輕蜷了一下,並且沒有與戈貝利爾對視,而是直視一面掛著電子巨屏的牆。
時寸瑾放平聲音,乃至於態度都有些冷淡了。但某些細微之處,時寸瑾讓身體表現出刻意被壓下的情緒。
“——叮”一陣水聲伴隨冰塊碰撞的聲音輕響。
戈貝利爾身牽數十條電極線,伏游到時寸瑾位置旁,兩人距離
立刻縮至三十厘米,一臂之距。
冰池森森的寒氣撲面而來,蒸吹著,滾過時寸瑾裸露在外的耳朵,臉,與立式衣領間隙一點點頸間。冷氣如輕柔刀鋒,輕輕刮弄蹭幾下時寸瑾的面板,挑出一片紅點。
時寸瑾起了雞皮疙瘩。
“我很驚訝你還願意來見我。”帶來寒氣的蟲族聲音輕飄,寬和道:“我相信你有見我的想法,困惑,不解,和恨意。但你硬要在驗血前見我,菲特又準備讓你做什麼?”
戈貝利爾輕咳一聲:“他教你任何知識,給你佈置作業,讓你成長……總是讓你用這種身涉困惑不安處境的作業成長?”
戈貝利爾輕輕碰了一下時寸瑾懸在腰後的銀髮,銀髮下,被黑裝束緊的窄腰繃得又直又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