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地說:“德斯蒂尼,你很緊張。”
時寸瑾平視掛著電子屏的牆,電子屏是無數實時變化的醫療資料,系統在他耳旁快速講解:【這些醫療資料走勢有點不太對勁,有幾個時段的資料峰值時高時低,波動太準確,72%人為操控。血活值波動很自然,血腔室泵血數值太均衡,鬼牌不一定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虛弱。您當心。】
“貝林禮儀長,您是不是有點太在意菲特了。”時寸瑾用年輕人特有的直白刺了他一下。
“……”
時寸瑾平視牆壁,仍然保持緊繃的姿態,接著又說出一個名字:“瓦倫丁。”
“我因為瓦倫丁說過的話而來。”
戈貝利爾輕嗯一聲,彷彿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那孩子一直期待有一個兄弟,他一定和你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
戈貝利爾寬和地說:“你是想問我對親子的態度?”
時寸瑾再次控制手指蜷得更緊了一些,他平靜地說:“不是。”
時寸瑾同時在心裡和系統說:【計算我突然動作,在場護衛互相沖撞的運動軌跡和戈貝利爾最快的反應速度。】【您帶進來的四位極東護衛皆是武裝高等a,他們能同時處理好貝林親衛和醫生,並且根據您的反應速度,更快一步先衝到冰池,摁住鬼牌,讓您來得及捅鬼牌兩刀——如果您想這樣做的話。】
不。那樣動作太大,戈貝利爾的醫療資料存疑,他的智腦環就在腕上,同時,他身上還有很多醫療名稱是管控生物電流的電極針。
這些密密麻麻的電極針有的紮在戈貝利爾的背上,肩頭,胸口,有的卻在他的後頸腺體處,耳後,太陽穴——關鍵的神經思維活絡處。
時寸瑾顧慮這些電極針不僅僅是輸送生物電流,如果同時連著腦控技術的神經意識網路,武裝軍雌衝到冰池前的一霎,就夠戈貝利爾用疑似腦控技術的神經電流操作幾個大動作了。
【系統,計算我需要靠他多近,才能趕在他碰智腦環前,用尾鱗神經觸鬚碰到他面板。】
系統:【我測試了該室內電壓與醫療用電度,目前鬼牌埋入皮下的電極針,一半正常運轉刺激身體肌肉反應的正常醫療針,一半是未啟動的狀態。
我搜查懸
掛室內天頂的醫療電網,沒有找到鬼牌身上未啟動的那一半電極針磁應介面。模組估算,那些沒啟動的電極針可能是鬼牌手中的秘密武器之一,開關在他腕部貼著的智腦環晶片上。】
時寸瑾一邊聽著系統快速彙報,同時轉過臉,與戈貝利爾面對面。
兩人面部距離縮至二十厘米,戈貝利爾輕眯了一霎眼睛,沒有後仰。
戈貝利爾第一次在明亮的地方清楚看見德斯蒂尼的眼睛,一雙清澈潔淨到有點異常的銀瞳。
時寸瑾快速構思話題,干擾戈貝利爾的注意力,他控制喉部肌肉,利用從簡寧身上學來的那套首都盟情緒應變法,調出自己壓下去的負面情緒;那些因為驟然穿越,遭遇毆打,接連逃亡產生的迷茫、絕望、與始終想要得到一個穿越答案的掙扎渴望。
年輕的雄蟲盯著戈貝利爾,“我的舅舅…”年輕雄蟲的嘴唇輕顫,停了半秒,“菲特,菲特曾帶我找遍當年遺失卵的退盟家族,尋找我成年關的血液解藥。”
“當年的培卵醫院混亂,有不少家族都搶錯其他家族的子卵。聯盟連年追殺他們,他們光是逃亡就已經筋疲力盡,大半逃走的退盟家族沒有能力再尋真正的親子,就這樣撫養保下的陌生卵長大。”
“那趟旅程中,我遇到的1980案倖存者都是雌蟲,沒有雄蟲。”
“菲特找到的退盟家族,皆說他們很努力地養育,保護,愛護搶救出來的後代,但在我的成長生涯裡,我從沒見到任何一個盟外逃難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