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成轉過山坡,迎面走來一個和尚身穿黃僧衣,身長九尺鬚眉蒼白,年紀約摸七十來歲,口中作歌:“小人行險終須險,君子固窮未必窮。萬斛樓船沉海底,皆因使盡十番風。”
那和尚見了李道成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剛才見義勇為,救了良家婦女,功德無量啊。”
李道成見和尚慈眉善目,答曰:“不知道老羅漢法號怎麼稱呼?出家在哪座仙山福地?”
老和尚道:“貧僧出家在萬松山天寧寺法號明倉和尚,已經三十多年了,寺廟有一百多個弟子徒孫。剛才施主殺了惡淫賊固然是替天行道俠肝義膽,但是你就有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麼?”
李道成聞聽此言,恍然大悟,納頭便拜:“在下願意皈依我佛,成為三寶弟子,長伴青燈古佛,晨昏三叩首,佛前一炷香。”
明倉和尚大喜:“徒兒免禮。”李道成賜法號翼凡,七年後老和尚圓寂把衣缽傳給了翼凡,成為住持方丈。
又過了二十多年,天寧寺香火逐漸鼎盛,寺廟一度擴建,開墾荒地,弟子徒孫猛增到三百來人。
這一年冬天俠僧翼凡帶了齊眉棍,下山行俠仗義,順便剷除了幾個貪官惡霸,一個月後返回天寧寺,路過一座破廟,已經是三更半夜,忽聽裡面有嬰兒啼哭聲音,俠僧翼凡藉著月光見供桌上嬰兒還在襁褓之中。
俠僧翼凡從百寶囊裡掏出火摺子,在襁褓裡面發現一封血書,大體意思是夫婦二人到西山坳探望朋友,路遇土匪見少婦貌美如花起了淫心,夫婦二人寡不敵眾不敵,死於屠刀之下。
俠僧翼凡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造孽造孽,孩子跟我走吧。”俠僧翼凡就把這孩子帶到了天寧寺,傳授他武藝兵法,閒暇時間教他讀書寫字。這嬰兒到一十八歲長大成人後就是這彪形大漢單衝。
俠僧翼凡見單衝秉性剛直有些魯莽,但是心地善良沒有壞心眼,就收了這麼一個俗家弟子。
俠僧翼凡最近聽說西山坳出了一個門派巨劍門,是一幫邪修頗有法術,盤踞在萬松山西山坳,為非作歹,殺人越貨,不僅如此還經常在三更半夜殺死身孕的婦女,然後把胎盤盜走,用來修煉妖術。
於是派單衝下山打探訊息,跟蕭逸塵發生衝突,這就是事情以往的經過。俠僧翼凡道:“不知道上官道爺有沒有聽說過巨劍門這樣一個幫派?”
上官道爺說:“聽說過那快刀門的張嘯天跟巨劍門的頭子是結拜兄弟,狼狽為奸。”
俠僧翼凡聞聽此言嘆了一口氣:“可惜老僧年事已高,一身武藝盡失,不能為老百姓除害了。”
上官道爺聞聽此言,吃了一驚。旁邊單衝嘴快:“上官道爺還不知道吧,三年前萬松山爆發了一場瘟疫,山底下老老百姓都病倒了,俺師父於心不忍,挨家挨戶治病……”
蕭逸塵見單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平息了瘟疫,我師父病了半個多月,後來老天保佑病好了,一身武藝盡失。”
上官道爺甚為惋惜道:“想不到有這等事。”單衝嘴快:“上官道爺有所不知,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上官道爺問:“此話怎講?”單衝一擺手屏退左右,整個大雄寶殿只剩下他們四人。單衝這才開口:“想當初俺師父行俠仗義,殺了一個南霸天的賊寇,結果八天前,寺廟前來了一個人下戰書,自稱是南霸天的兒子,學了一身武藝,找師父報仇雪恨來了。”
單衝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這人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人稱賽孟嘗南三泰,擅使一條七星竹節鞭,武藝高強。”
蕭逸塵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了,什麼賽孟嘗,小太爺的飛劍立即取了他的項上人頭。”俠僧翼凡道:“蕭居士的好意貧僧心領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冤有頭債有主,貧僧願意還債,毫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