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我看著你,周身的空氣,猝不及防的變得曖昧起來。
他亮晶晶的眼眸裡似有星河閃爍,看得人生迷。
明知不可碰,卻偏偏不可控地被吸引,她的心裡同時滋生出了歡喜與酸澀。
喜在她又感知到了情愫的美妙,澀在她終究不是自由身,被紫禁城的紅牆所困,無力做出自己的選擇。
想著想著,她竟懷念起從前周貴妃的指婚了。
便是他殺鳥又如何?總好過殉葬的風險。
他心底瞧不上自己又如何?皇帝待自己也沒幾分真心。
起碼自己對著他,會悸動,會歡喜。
衝著這份美妙,就是當個通房丫頭,也比當蛐蛐強呀。
唉,終究只能想想。
身後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和嬪娘娘,周知院。”
青蘿一個哆嗦,回首看去。
是徐雲中朝他們恭敬行禮。
“徐、徐公公。”青蘿竟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周辰安倒是淡定,向他還了一禮:
“徐公公,可是萬歲有事找我?”
徐雲中微笑搖頭:“奴婢只是經過,看見二位,來打個招呼。”
青蘿鬆了口氣,忙打個哈哈:
“我這兒看風景吶,正巧碰上太子過來抓蛐蛐,公公要不要抓一隻帶回去給萬歲玩?”
“不了,宣德帝愛玩蛐蛐,萬歲倒是一般。”
徐雲中抬首瞅了眼天色,向青蘿笑道:
“太陽一落山,河風就變冷了,娘娘莫要貪涼,小心誤了自個兒。”
言罷,徐雲中又施施然行了一禮,徑自去了。
經他一攪,青蘿已迴歸清醒,紅著臉朝周辰安呸了一聲:
“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說罷,她連招呼都來不及和朱見深打,腳底生風,逃難似的離開這裡。
周辰安懶懶的往樹幹上一靠,悠然一笑:
“隨心而為,方得自在,師父說的,果然沒錯。”
卻說徐雲中一路向西,來至水雲榭。
儀態萬千的皇貴妃斜倚欄杆,輕搖團扇,悠閒地賞著池中荷花。
徐雲中將皇帝的賞賜交給君凝後,到了綠竹身前,低聲道:
“逯杲今日去見萬歲了。”
執扇的纖手微微一頓,綠竹輕輕笑道:
“定是查到了什麼,去邀功的吧。”
“他說自打石亨身死,曹吉祥就開始籠絡那些藩將,動輒賞賜,那些藩將也怕他一朝失勢,被連根拔起,都願意為他賣命。”
“姓曹的慌了。”
“萬歲口頭嘉獎了逯杲,其他的倒沒表示,想來和石亨那次一樣。”
“不。”綠竹輕輕搖頭,“像石亨那樣死去,太便宜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
“這一次,我要添一把更旺的火。”
團扇收起,淡靜如海的秀眸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氣:
“燒得他體無完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南臺。
曹吉祥帶著曹欽剛穿過石橋,要往涵和殿去,皇貴妃那風姿綽約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她俏立在樹蔭下,輕輕搖動著團扇,美目流轉,含笑輕喚:
“曹公公。”
曹吉祥知她來者不善,卻無法避開,只得率著手下一起行禮:
“見過皇貴妃娘娘。”
“曹公公。”
她從樹蔭下慢步而出,優雅地到了他面前。
“好久不見呀,這些日子,你不會是故意避著我吧。”
她在宮中整治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