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他豈會不知?這會兒專在自己的必經之路候著,定是挖好了坑等著自己跳。
為今之計,只能找個由頭避過去,他想了想,陪笑道:
“皇貴妃娘娘哪裡話,您有什麼可避的?萬歲急召奴婢覲見,實在不好耽擱,還請娘娘恕奴婢失陪——”
話未說完,只聽她輕輕啊了一聲,手中團扇啪地跌落在地。
曹吉祥來不及多想,連忙俯身幫她拾起。
啪!
左臉捱了狠狠一記耳光。
對面的皇貴妃一把搶過團扇,板著一張俏臉,秀目含威:
“我的東西,豈是你這閹豎碰得的?”
一眾手下皆是一愣,尤其是曹欽,目中冒起怒火。
曹吉祥則淡定的多,捂住火辣辣的左臉,仍舊陪笑:
“是,奴婢不配,娘娘打的對。”
綠竹冷哼一聲,忽地,手上一鬆,團扇又啪地跌落。
這次曹吉祥再也不敢去撿,一側的君凝跨步過來撿起,遞給了綠竹。
接過團扇,纖纖玉手再次伸來。
啪!
他的右臉也捱了狠狠一記耳光。
美麗的皇貴妃冷冷瞧著他,蛾眉倒蹙:
“明明看見我的東西掉了,都不知道來撿一下,曹吉祥,你就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曹欽是個火爆性子,一看這架勢,明擺著是來找茬的,怒而出聲:
“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娘娘莫要欺人太甚。”
“哦?”
皇貴妃眉梢微挑,輕飄飄瞥向曹欽:
“欺人太甚?”
曹吉祥連忙擋到他面前,躬身道:
“娘娘哪有欺人?明明是在好心教育奴婢,只是娘娘的身子金貴,莫讓奴婢的臉髒了您的手。”
皇貴妃冷笑:“當爹的這麼想,當兒子的未必。”
曹吉祥忙道:“犬子出言不慎,還請娘娘寬恕。”
說著,他輕輕碰了下曹欽,曹欽只得順著他的話道:
“微臣一時失言,不懂娘娘用心之良苦,望乞恕罪。”
“罷了。”
皇貴妃輕輕擺了擺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大夏天的,人的火氣難免會大些,一兩句話嘛,也不值當大動干戈。曹都督若是真心認錯,就幫我做件小事。”
“何事?”曹吉祥和曹欽異口同聲地問。
皇貴妃的目光落在石徑兩側的草叢上,意有所指道:
“這路邊的草瞧著委實討厭,勞煩曹都督留下,把它們都除了吧。”
草與曹同音,曹氏叔侄聽了,皆是臉色一變。
皇貴妃語氣挑釁:“怎麼?不願?”
“為皇貴妃做事,怎會不願?”曹吉祥趕緊表態,又交待自己侄子:“你便留在此處,萬歲那裡,我自會解釋。”
“是。”
就這樣,曹欽一個堂堂的都督同知,蹲在路邊除了半天草,曹吉祥一個堂堂的司禮監掌印,且總督三大營的權宦,臉上頂著兩個火紅的巴掌印,在宮人驚異的目光中進了涵和殿。
打西苑一回到府中,曹欽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
“葉綠竹那個賤人!仗著萬歲寵她,就開始猴照鏡子得意忘形,竟敢這麼作踐咱們父子倆!”
“猴照鏡子得意忘形?”
曹吉祥哼笑一聲,目露嘲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