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顧客最吃她這一套,銅子嘩嘩的扔。
這清冷少女顯然也很吃這一套,二話不說便來扶青蘿,只是看起來像是沒伺候過人,動作比較粗魯大意,在攙她的時候,碰掉了她腰間的荷包都不知道。
“哎,荷包!”青蘿連忙出聲提醒。
“啊?”
清冷少女一轉身,腳尖剛好踢到荷包,還一腳給踢進了床底,低頭再去看時,地面已空無一物,懵臉看向青蘿:
“什麼荷包?”
“哎呀!”
青蘿不及向她解釋,俯身趴在地上,便往床底下去抓荷包。
她原本有兩個錢袋,一個是元員外所贈,讓她送給了老丁頭,還有一個是內監給的銀幣,是她現在所有身家,萬萬不能丟了。
摸了好一會兒,總算摸到了荷包,她剛鬆了口氣,抬頭間卻見那清冷少女抱著雙臂,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動作很麻利嘛,頭不昏了?腦不脹了?”
尚儀
青蘿瞬間明白過來:“你,你故意的!”
“彼此彼此,人不欺我,我不欺人。”清冷少女冷冷瞥了她一眼,往床邊一坐,從包袱裡翻出一本書,安靜的翻閱起來。
乖乖嘞,狐狸碰上狐狸祖宗,今天遇到硬茬了!
青蘿自認倒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自我安慰道:
“罷了罷了,以前跟老丁頭什麼苦沒吃過?破廟茅棚住過,荒山野嶺宿過,相比之下,這房子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簡直是神仙洞府!”
說完,她釋然地笑了一下,抱起包袱往那硬邦邦的床上一躺,晃起兩隻小腳丫,哼起小曲。
清冷少女聽到她的話,翻閱紙張的纖指微微一頓,而後不動聲色的將花束往她那邊挪了挪。
窗外微風吹來,挾著濃郁芬芳的桂花香,送到青蘿鼻中,立將茅房的臭味掩蓋,說不出的舒坦。
她悄眼去看,那清冷少女自顧自的看書,神情冷漠,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狐狸祖宗可真怪。
青蘿心裡嘀咕了兩句,翻了個身,百無聊賴的玩起自己手指。
過了一會兒,值守的小宮女來傳:“姑娘們請到前廳用餐。”
青蘿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那清冷少女卻端坐如初,依舊看著手中的書,甚是專注。
“誒,該去前廳吃飯了。”青蘿忍不住提醒。
清冷少女輕輕嗯了一聲,仍是沒有動作,似要讀完此頁才肯放下。
“書呆子。”
餓極的青蘿咕噥了一聲,徑自先往前廳而去。
前廳擺著一張長桌,住在此院的良家女排隊進去,依次落座。
青蘿排進隊伍時,前面站的正好是柳暮煙和月人,便隔著柳暮煙向月人熱情招手。
“你那條絹帕,等我洗乾淨了再還你。”
月人自和柳暮煙分到一個房間後,各種遭受冷臉有苦難言,此刻見到青蘿也很是開心:
“不用,送你啦!你住哪間房呀?”
青蘿指給她看:“那邊,比你的差遠了。”
“唉,我那房子倒是好,只是——比較無趣,有空我找你玩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青蘿,元青蘿。”
“是袁紹的袁,還是原野的原?”
“都不是,是元寶的元。”青蘿笑答,又反問:“你呢?是放牧的牧,還是木頭的木?”
月人微笑著搖搖頭:“都不是,是如沐春風的沐。”
“哦~這個姓倒是少見。”
說話間,青蘿餘光瞟見那清冷少女施施然排到後面,只靜靜立著,也不與人攀談,雖身處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