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厲害。」邢五當先說道,「當初懷揣先生兩張符籙走到北方,我就知曉,先生定是精於驅邪降魔的神仙高人。」
「只是看過的古書多些、知道的法術多些罷了。」宋遊笑著道,「現在諸位不也知曉了?」
「此時塞北人怕是已經知道那伯來一夜沒有回去了。」張軍師手捻鬍鬚,仍稱伯勞鳥為伯來,「也打了一年多的交道,據我們的瞭解,塞北人軍中妖魔大多與塞北人一樣,狂妄且好鬥,都是草原上養出來的,大抵最多明日,不是再度攻城,就是要單獨來找宋先生叫戰。」
「不愧是軍師。」
「先生從容自若啊。」張軍師笑著說,又轉向黑瘦中年人,「便請尹先生今日仔細聽,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麼。」
「一定。」
「宋先生可要聽聽那塞北軍中的妖魔都有些什麼本事?」
宋遊低頭看了眼腳邊低垂著小腦袋,好像站著都要睡著的三花貓,雖不知她為什麼這麼困,但也說道:
「聽聽也好。」
「這地方還是讓給他們排兵布陣,宋先生,請與我這邊來!」
張軍師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往出走。
宋遊也跟隨在他身後,往外走去。
三花貓搖搖腦袋,像夢遊一般。
「塞北人性格剛直尚武,驍勇善戰,喜歡陣前挑將,每當他們打贏了,或是對面不敢應戰,他們就覺得對面弱,打起來格外兇猛,十成的力道有時能夠用出十二分來,真是畜生一樣的性子。若是用亂箭將他們勇士射死,他們在憤恨之下,也格外兇悍。以前沒有陳將軍的時候,我大晏的氣勢總弱於他們。」張軍師說道,「這些妖魔跟他們差不多,也是畜生一樣的性子,以我看來,大概是要來城下找宋先生叫戰的。」
「原始。」
「是極了!」
張軍師應了一句:「陳將軍正是拿準了他們的性子,所以年輕時候常常敢上前叫戰,他們打也打不過,又不敢不應,還不敢耍花招,那場景真該讓先生見識見識的,真是有趣極了。」
「能想像到幾分。」
「右狼王帳下真的有一狼王,聽說至少有兩三百年的道行,卻比那鳥妖兇猛許多,原本和那照夜城妖王一樣,也被塞北某一部的人奉為神靈,常常送些牛羊或者南邊抓的人去,好換得他不輕易傷人,只是他的本事比起那照夜城的妖王要差不少,便受其感召,去了照夜城……
「那狼王剛猛異常,哪怕軍中武藝最高的猛將,披甲執銳,也不可與之爭鋒。
「比那熊妖更厲害。
「且他還有一面旗幟,名曰狼旗,旗子一揮,便可召出狼群,最多有幾百之數。
「這狼群倒和尋常草原上的狼差不多,只是是法術幻化而成,尋常狼砍一刀射一箭也就差不多了,它們要多砍幾刀多射幾箭才能死,死了之後下一次還是那麼多,直到我軍中的幾位民間高人,用符籙和法術殺了一些狼,下一次再來,這才變少了。
「一般遇見它,我們只好讓軍中一位精通祭典的軍師開壇設法,請來金靈官的神力相助,讓大將親自鎮守於城頭,才能勉強將他打退。」
金靈官便是天宮鬥部的主官。
宋遊聽來也不覺得稀奇。
反正每逢大軍開拔,都是要祭天祭地祭神靈的。祭拜天地是常規操作,但凡盛大的祭典,沒有不拜天地的。祭神排在後邊,卻是重點,而在祭拜的神靈中又主祭鬥部神靈。那可是由朝廷親領的盛大祭典,有的甚至持續數日,吃了那麼多香火,自然要保佑軍中不受妖邪所侵。
鬥部應該也樂於相助。
一來這場戰爭非同小可又涉及妖魔。二來陳將軍名氣極重,幫忙好處極大,不幫忙壞處極大。三來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