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伯來又一揮手,頓時飛沙走石。
這座城中有精兵強將十幾萬,能人無數,他又怎敢在此多留?
當即扭身就跑!
盧姓大將座下的馬被風沙一迷,忍不住往旁邊擺了頭,大將也不由得抬起胳膊遮了遮眼,等放下胳膊,看見那妖怪又已跳上了房頂,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嗤笑一聲,配上臉上刀疤,兇意竟一點也不遜於妖魔。
「徹!」
輕輕一打馬,便追了上去。
妖怪才上房頂,又被射下。
此時大腿差一點被射了個對穿。
據說此前曾有皮糙肉厚的犀牛精,連床弩都只能堪堪射穿他的皮毛,也被這曹炎一箭從眼睛處射進去,從而死在城牆下,對於這位大晏軍中大名鼎鼎的神射將軍的準頭與力道,伯來是不懷疑的。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鎮北軍中有能人,能算到自己今晚到來,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可為何往夜很多漆黑之處,今夜都點了燈?往夜那些無人的房屋倉舍,今夜都有人看守注視?難道他們知曉了自己法術的奧秘?
又為何自己多次明明已找到無人之處,卻還是感覺被人所視,無法離去?
「唏律律……」
前方又是一員持槍的大將。
「呼……」
伯來頓時吹一口氣,吐出一陣灰煙。
灰煙掠過,大將身後的親兵頓時暈頭轉向,有的撞牆,有的倒地,起碼一半失去了戰鬥力。
可也有一半武藝高強,氣血旺盛,又心志堅定,捂著口鼻,直直瞪著他。
那立馬持槍的大將更是出征前祭過天地神靈,跨過火坑飲過神水,陰邪難侵,根本不理會這陣灰煙,只眯起眼睛,左手扇了一下風,隨即一扭頭朝旁邊吐出一口唾沫,便策馬而來。
「噠噠噠……」
驚慌失措之下,動物的本能也就冒了出來,伯來下意識避開點了燈的街巷道路,往漆黑處跑去。
一路與士卒賽跑,與將校爭鋒。
終於拖著受傷的腿,帶著不知多少箭矢,整個人都變成了刺蝟一般,跑到了一條漆黑的巷道中。
這裡已是軍鎮邊緣。
伯來跑過來才發現,此處右面是城牆,高達四五丈,左邊不知是什麼建築,牆也很高,自己正在中間的馬道上。
若是腿上無傷,左面的房頂自己輕鬆一跳,就能上去,右面的城牆雖陡如懸崖,他卻也能飛簷走壁,奈何此時腿上有傷。
伯來頓時不覺,卻也只得往前。
跑到中間,停下腳步。
果然——
前邊一隊將校。
領頭的正是方才那持錘的彪形大漢盧德輝,一身氣血旺盛得,在妖鬼眼中像是會發亮。
身邊跟著一隊精銳軍士,丟在江湖上,怕也是小有本事的,一身鐵甲,持盾的擋在前面,活像一堵牆,後面不是長槍便是長刀,甚至還有一隊兵卒緩緩的推來了一架床弩,已然上好了弦。
伯來慌亂轉身,又往身後一看。
身後也走來一隊將校。
領頭的將領年若四五十,手持勁弓,那弓也不凡,在妖怪眼中好似有神光,腰間還挎著一口厚背金刀,亦不知染了多少妖魔的鮮血。
「嘎!」
伯來一聲尖嘯,兩手一揮。
馬道上頓時起了狂風,向兩邊吹去。
這陣狂風力道之大,不僅飛沙走石,而且吹得人仰馬翻。
饒是大將胯下的寶馬良駒,也忍不住抬起了前蹄。
頓時一陣人喊馬嘶,盔甲碰撞,床弩也被吹歪,嘣的一聲射了出去,巨大的箭矢斜著射向城牆,在牆上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