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舒服的吃著糕點,為什麼她這麼倒黴,難不成是她去年生辰忘了許願。
嗚嗚嗚嗚,她忍不住了,她只想哭。
想把所有的恐懼和無助都哭出來,好像除了這個她什麼也不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一塊帕子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帕子的力道有些重,動作也沒個章法,被抹過的地方瞬間就火辣辣的疼。
林夢秋一時連哭都忘了,不用照鏡子都能感覺到,被抹過的地方肯定紅了,這麼用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要給她脫層皮。
她淚眼婆娑的抬眼去看眼前的人,便見高大挺拔的少年正低頭擰眉,邊擦邊抿著唇笑。
這次終於聽清了他在說什麼,“小孩兒就是麻煩。”
明明是說她麻煩,可他的聲音清朗好聽,話語裡沒有絲毫的嫌棄,反倒有些無措和窘迫,和他皺眉擰著帕子的樣子一樣的窘迫。
他以前定是沒有照顧過小孩,林夢秋忍不住的在心裡想。
但被他這麼不知輕重的一通擦,林夢秋終於有了種死裡逃生的真實感。
她還沒死,真好。
林夢秋淚眼汪汪又想哭。
身前的少年感覺到她溼潤的眼眶,不禁被逗樂了,“小孩兒,你是哭包轉世嗎,怎麼又要哭?趕緊忍住,小爺就這麼一條帕子,再哭可就沒了。”
林夢秋還真生生的把淚憋回去了,他是恩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在他安撫她的片刻間,其餘的山匪也都被處置了。
等她不哭了,少年便要送她回家,可林夢秋不願意走,這滿地的屍首,全都是她在意的人。
少年看出了她的想法,“你帶著屍首回去太引人注目了,我已經讓人去通知衙門了,稍後便會有人來處理。”
末了還加了一句,“人死不能復生,你該替她們更好的活著。”
林夢秋彼時還不知道他是誰,只覺得他分明不過十六七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有著不同年齡的沉重。
雖然少年口中說著會有衙門的人來收拾屍首,但看林夢秋可憐巴巴像被遺棄的小奶狗模樣,還是讓手下將無辜受害的人全都搬到了乾淨的地方,蓋上了白布。
林夢秋想幫忙,被少年趕到了一旁,不許她添亂,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撿到了一隻受傷的小黑狗。
小小的一團縮在草叢裡,又瘦又小隻風吹了都會倒,身上掛滿了傷,皮毛都不是完整的,有燒傷也有刺傷,看著可憐極了。
偏生露在外頭的一雙大眼睛像紅果一樣又圓又大,看著人時心都化了。
林夢秋想要伸手去抱它,它警惕的朝著林夢秋咧牙嗷嗚的嚎叫,卻因為腿上有傷,剛站了沒兩秒就往後翻了下去。
等少年瞧見時,她已經將小黑狗抱在了懷裡,“小孩,怎麼亂撿東西。”
聞言一人一狗同時回頭朝他看來,一樣溼漉漉的大眼睛,一樣的遍體鱗傷,不同的是,一個傷在外一個卻是傷在心內。
“恩公,我們可以救它嗎?它好可憐,一定是被壞人欺負了。”
少年挑了挑眉,“你覺得它可憐,那你把它帶回家,問我做什麼,還有,不要喊我恩公,我是來剿匪的,救你不過是順手。”
“孃親肯定不會讓我養它的。”林夢秋又想哭了,她平時沒有這麼愛哭的,這會看到小狗就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格外的心疼它。
小黑狗特別的通靈性,感覺到林夢秋的悲傷,便縮在她的懷裡,伸出舌頭去舔她的下巴,像是在安撫她。
“不是讓你別哭嗎,真是麻煩。”
林夢秋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捨,但看恩公的樣子是不能商量了,她不想再給恩公添麻煩,只能笨拙的給小狗包紮傷口,而後依依不捨的將它放到路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