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受旱災摧殘。
宋遊離開沙漠,前往沙都路上,就沒有見到過一片農田,大地都已被曬得開裂,進入城中後,也是餓殍滿地,百姓大多臉龐嘴角乾裂,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缺水的狀態,甚至有些已到生死邊緣。
穿城而過的沙都河幾乎完全乾涸,可以走人,只能見到少許稀泥,也在乾枯邊緣,城中見不到一棵綠樹,河畔的柳樹也全都乾死了。
四處皆有哀嚎聲。
宋遊感悟天地,亦不見多少水氣。
這給他一種不妙的感覺。
才剛走到半路,知州便親帶下屬州官前來迎接了。
「沙州知州張山張忘川,攜州官見過先生。」
「見過先生。」
「見過知州與諸位大人。」宋遊微微皺著眉頭,亦與他們回禮,目光卻仍忍不住看向街邊百姓。
「幾日之前,接到隴州知州來信,本官便派人在各大關口與驛站等待先生,卻是已經等待多時了。」張知州說一句話,又施行一禮。
「讓知州久等了。」
「仙師!請!」
「在下姓宋,叫道長先生都可。」宋遊一邊走一邊說,「這邊乾旱比起隴州,確實要更嚴峻些啊。」
「誰說不是呢?那藥泉生於沙漠中,蓄於沙漠中,千百年來從未乾涸過,今年竟也見了底。若非本官下令,眼下怕是已經幹掉了。」張知州一邊帶著宋遊往官署走,一邊說道,「本官聽說了先生在隴州之事,本官也願在沙州各地村落、商路兩旁都為胡木大仙設定廟宇神像,還請先生施法請來胡木大仙,救救沙州百姓與商道。」
「自該盡全力。」
「那就多謝先生。」張知州嘆息道,「沙州大旱更勝隴州,百姓難,商道也難。本朝重商,此乃往西商道的重要一段,一旦乾旱,商道上的商人補水困難,就難以走出沙漠。今年上半年還好一些,許多商旅走到這裡,發覺大旱,也不會回去,到了下半年,知曉這邊大旱,商人就算沒有乾死在半路上,一時也不願再來了。朝廷連下幾道書來催,本官已是想盡了辦法,卻於事無補,這身官服就寄託在先生身上了。」
「全力為之。」
宋遊還是這麼一句話。
「先生若有需求,都請與下官說。」張知州再次行禮。
「西域乾旱更嚴重嗎?」
「聽來往商旅說是這樣。」張知州回答道,「若說隴州只是部分地方乾旱,許多莊稼仍能儲存,沙州就只剩下少許地方水源還未枯竭,莫說種的莊稼還能剩下多少,就是戈壁灘上放的羊,也乾死餓死了許多。而要是往西域走,聽說有些地方已經沒有人了,遍地死人曬成乾屍,再耐旱的草都活不下來。」
「這麼嚴重嗎……」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張知州苦惱不已,「莫不是真的有妖邪作亂?」
「聽說沙州有個地火國?」
「是有個地火國,就在沙州以西,不過在大漠深處,離此還有兩百里路,要熟悉路的當地人才能帶著過去。」張知州說著聲音一低,「有傳聞說是地火國的火罈子碎了,火氣跑了出來,才導致了今年的大旱。」
說完悄悄看向宋遊。
身後許多官員也都看向宋遊。
「當去看一看。」
「先生想去?」
「在下已問過胡木大仙,隴州沙州的乾旱應是天地變化,自然更替。至少隴州沙州二地應當沒有導致乾旱的不正常源頭。當然了,在下還是很想去地火國查探一番,看個究竟,也漲些見識。」宋遊說道,「不過暫時不必著急。」
「原來如此。」張知州點了點頭,又焦急的問道,「先生何時能請神靈呢?」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