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香蒲是在民族師範畢業參加工作半年了。她屬於一流成績的,初中畢業就考上民族師範,民族師範離我們一中不遠,她如果不讀民族師範,就能錄取到一中讀普高。讀民族師範時,香蒲時不時去一中看看我們,放假一般跟我一路回家。她讀民族師範有助學金,她家也富裕咯,去看我都買吃的給我,我都分同學吃。她爸爸做的醬牛肉好吃,春節回校都要帶一包給我們吃。
我大一不是開了心理學課程嘛,教心理學的老師講了類似的心理崩潰案例。我一聽大姨這樣一說,我就知道並不是碰了什麼邪氣,而是香蒲遇到什麼事導致心理崩潰了,趕緊起身去香蒲家。
到了香蒲家,香蒲的病才犯完,這時正安靜地坐在炕上看小說。蓉蓉不知道那種盤腿坐吧,如果從小這樣坐,到老柔韌性還很好。看我沒穿大衣,還罵我小文子虎呀,冰壞了咋整呀。一副大姐關心弟弟的口吻。
跟香蒲嘮了幾句,我拉香蒲媽媽單獨講個事,香蒲還讓我披上她的大衣出去,別凍壞了。
蓉蓉你沒去過我們東北,不知道我們東北農村一戶一個大院子。有一些雜屋放農具什麼的,有糧倉放糧食。我帶香蒲媽媽去了磨房,就是從前家裡磨苞谷麥子的,我從小也管香蒲媽媽叫大姨,比媽媽大,跟媽媽得意。進去後,我直接說香蒲姐不是沾染了邪氣,是心理出了問題,打針吃藥和作法都沒用。我一說,香蒲媽媽就哭了,說大閨女也是這樣,醫院裡治不了,作法也治不好,結果就那樣了,家裡正準備將大院的院門換向看有沒有用。問我能不能治。
我坦白地說我只知道得病原因,如何治我沒把握,可以試一試,大姨你回去,讓香蒲一個人送杯水給我,我先來生火,等會我與香蒲在磨房時,大姨千萬盯住不要讓人靠近磨房,大姨也不行,有沒效果呢,今天應該能看到結果。
我的大衣不是放自己大姨家讓表妹在刷嗎,火柴沒帶,香蒲媽媽也抽菸,看我一摸口袋就明白,摸了火柴與半包煙給我,我將香蒲的大衣讓大姨帶回家裡。從柴房抱了柴火生火。將磨房裡的凳子用茅草擦乾淨擺在火堆邊,我再點支菸抽著。
香蒲端了一杯熱茶過來了,還提了半壺熱水。一進來便問我,小文子耍什麼么蛾子。有說有笑,很是正常。
我將磨房的門關上並閂上,讓香蒲坐凳子上,我也坐對面。
香蒲就有緊張,我讓蒲姐別緊張,我要問問她一些事。
我真有點虎,一開口便說蒲姐讓人強迫了,這個人是中年人,可能是她的頭頭,身體比我還高大健壯。
聽我一說,香蒲便哭了。兩手用力握住,全身哆嗦。就用眼四處尋找席子。我過去用力按住她雙肩喊她姐姐冷靜,聽我繼續說完。
當時根本不起作用,我只好掀開她大棉衣,在她腰上點了兩下,把她點僵。過了好一會,她才問我有煙嗎。我點了一支菸給她,在她腰上點了三下,她才能夠自己行動。站起來打了我一下,罵小文子壞蛋,她小腿快烤熟了。我趕緊用手伸她褲腳管裡,從腳踝方向,讓冷空氣進去。
抽完一支菸,我輕聲地告訴香蒲,沒有人偷聽我們說話,香蒲你一定將那次強迫的事跟我講出來,我發誓不對別人講。
香蒲很難為情,我只好說,香蒲,當時肯定弄得席子上一灘血,對不對。
香蒲臉紅著點了點頭,我便引導她將整個過程講了出來,講得又羞又恨又流淚。讓我坐旁邊,她用手握住我的手講。
文蓉問後面報警沒有?
沒有。這時報警肯定沒有證據了,那人肯定不會承認,反而還給自己落下個笑柄。
反正兩人將半包煙抽完了,用香蒲帶來的半壺水幫她洗了把臉。我才開啟磨房的門出來。表妹將我大衣烤乾了,送了過來喊我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