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好奇怪。
時念暗暗嘀咕著,心裡莫名有種說不上的怪異感,忍不住搖了搖頭,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確認玻璃碎渣已經徹底處理乾淨了,時念又給傷口沖洗了幾遍,周邊處抹了點兒藥膏,紗布包上。
“好了?”顧城看著包了層紗布的手,有些遺憾,“這麼快?”
他以為要很長時間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時念:“嗯。”
“這隻手24小時內不要碰到水,明天可以直接去門診那邊給你看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紗布就可以拆了,注意這幾天飲食清淡點兒,要是有發燒不舒服之類的,去藥店買點兒消炎藥。”
時念說著起身收拾好東西,摘了醫護帽,洗了洗手,看著還坐在那裡的顧城,“別的沒了,可以走了。”
顧城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還有事嗎?”時念擦了手,看著顧城包紮好的手,“是感覺不舒服嗎?勒得太緊了?”
“不可以來找你換藥嗎?”顧城看著她。
時念:“可以是可以,就是麻煩一點,可能”
顧城笑:“我不嫌麻煩。”
可是我嫌啊
時念眨了眨眼,很想告訴顧城,她不是每天都能像今天上午這樣,抽出時間專門來處理他這個外傷。
顧城低頭,刻意湊近了些,漆黑如墨的雙眸,隱隱閃著期待,“可以嗎?”
“好。”
好吧,她得承認,對著顧城這張俊臉還有隱隱期待的眼神,實在是很難開口拒絕。
絕不是因為什麼美色,時念發誓,她只是,只是,只是不太能狠不下心來。
尤其是,狠不下心對顧城。
以至於回到辦公室,小張跟她打小報告說那個搶了她餐卡的人就是顧城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替他辯解了一句:
“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小張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說道:“怎麼可能?他就是故意的!”那人分明就是故意拿走的!他那個秘書還把她們攔住了呢!
“真的,你信我,”一看她不信,小張急了,立馬放大了聲音,“不信你問昨天一起的”
“我信我信我信,”時念急忙打斷她的話,“我當然信你說的了,應該就是他拿走的。”
“時醫生,你剛才給他包紮傷口有沒有覺得奇怪?”小張忍不住坐在時念身邊,歪著腦袋看她。
“哪裡奇怪?”時念沒看她,對著電腦辦出院手續。
“就是他那個傷啊,”小張把自己的手伸了過來,掌心朝著時念,“玻璃碎片能直直地陷進去,還是從掌心側,除非是手掌摁上去了,不然他傷的話不會是這種創口的,你說是不是?”
小張說著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
“安醫生也覺得不對勁,你說他是不是自殘的?”
時念盯著電腦螢幕,手下沒停,笑著說道:“你想多了,要真是自殘的,還會讓我給他包紮嗎?”
“我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啊。”小張看著她,她和安醫生都這麼覺得,畢竟看顧婷的樣子,感覺這位顧先生就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
時念頓了下,翻開手掌,“正當防衛情況下呢?”
小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時念耐著性子多解釋了一句:“遇到危險反射性地用手掌迎上去,然後被扎傷,這不也是一種可能嗎?”
“可我聽說”
她聽護士們說昨天就是這位顧先生打了他姐夫,就在病房裡面,之前也有病人說過,他還打自己的親爸!仔細想想,顧家那麼有錢,八成就是想爭家產什麼的,而且,病房能有什麼危險,顧婷還躺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