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在外面玩雪的蟲崽不要跑遠。
“您不用客氣。”
安瑞笑著接過來放在桌子上, 一邊寒暄一邊偷偷打量了一下維加的住所。
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房間，空間非常小, 不過收拾得很乾淨, 可見維加在很用心的經營生活。
但不知道為什麼, 安瑞總覺得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餿味，他的目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最終停在了牆角的灶臺上。
灶臺上放著半碗水煮菜，旁邊還有小半筐爛菜葉和一小塊已經有點變質的豬肉，不用問，那半碗水煮菜肯定是用哪些爛菜葉煮的。
安瑞忽然想起來，在藍星的時候，也有一些窮人因為買不起菜，會在傍晚的時候去菜市場撿爛菜葉子。
回來洗洗煮煮，就是一餐。
可藍星的窮人至少能吃上醬油醋啊，蟲星的醬料個個味道都一言難盡，速食罐頭就更別說了，價格死貴味道還不怎麼好。
他都不敢想白水煮爛菜葉，只放一點鹽和油，得有多難吃。
安瑞心中沒來由地冒出些酸楚，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別開了眼神。
“維加哥哥。”
自從進屋以後一直沒說話的諾拉忽然開口，輕輕叫了一聲。
中年雌蟲渾身微微一顫，下意識地避開了諾拉的眼神，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諾拉從幾塊磚壘的矮凳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維加面前：“七年，那場戰爭之後，你失蹤了七年，我以為你死了……”
諾拉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睛裡帶著血絲，直直地盯著維加：“既然你還活著，你為什麼不聯絡我。”
維加忽然輕輕笑了一聲：“我是還活著，但我的精神力完全毀了，我再也回不了軍部了，甚至連一份像樣的工作也沒有。”
中年雌蟲慢慢蹲下，痛苦地用手捂著臉，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指縫流出來：“小諾爾，我……諾亞上將陣亡，我也變成一隻廢蟲了，你……你讓我怎麼聯絡你。”
諾拉滿肚子的話都哽在了嘴邊，最終化成一聲輕輕的嘆息。
“抱歉，是我莽撞了。”
“沒有，不怪你。”
維加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調整好情緒：“你們吃完飯了嗎，我去給你們拿個罐頭……”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諾拉按住維加的肩膀，“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
維加臉上閃過幾分窘迫：“沒……沒有，我們挺好的。”
他掙開諾拉的手臂，強硬地找出一個罐頭塞進安瑞懷裡：“前幾天新買的，大牌子，你們別嫌棄。”
諾拉還要說什麼，小腿上被安瑞輕輕踢了一腳。
“外面雪小了些，我們就不打擾了。”安瑞衝門外還在玩雪的小蟲崽喊了一聲，“小艾，咱們該回去了，跟好朋友說再見。”
星艦上，諾拉一手摟著已經睡過去的小蟲崽，一手翻來覆去看那個午餐肉罐頭，又掏出智腦點了幾下。
“福瑞斯集團新出的罐頭，一百星幣一罐。”諾拉的輕輕皺起眉頭，“雄主，咱們不該要的。”
安瑞伸出手指揉了揉諾拉眉心的皺紋，溫聲安慰：“你拿了，維加最多也就是每頓飯少吃一支營養液，你如果不拿，傷害的恐怕就是他的自尊心了。”
諾拉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他輕輕合上雙眼，靠在安瑞肩頭，像小狗求安慰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安瑞的脖頸。
安瑞也沒說什麼，只是伸手一下一下順著金色的長髮。
“小艾睡了？”安瑞靠在床頭刷智腦。
“睡了，今天玩的太瘋，連澡都沒洗就抱著煤球睡了。”
諾拉垂眸跪在床尾，一點一點蹭到安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