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到了三樓沈恙的房間。
他輕手輕腳開啟了房間的門,屋裡很是溫暖,陽臺的窗簾被開啟,月光傾瀉而下,剛好將整張床鋪籠罩,像是一層會發光的薄紗。
他撐著撐拐慢慢往前走,枕邊的床頭櫃上的檯燈還開著,床上的人面著門側臥著,呼吸均勻,只靠近了床鋪一點,清冷的淡香撲鼻而來。
陸訣接著檯燈的暗黃,細細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沈恙真的瘦了很多,碎髮散在耳側,露在被子外面的那隻手微微蜷縮著,月光拂在他的臉上,清冷又孤僻。
他安靜得像是一朵待放的雪蓮花。
陸訣暗了暗眸,沒忍心上前去吵醒他,但是見檯燈的光攏在他的臉上,可能因為這點亮光,睡著了的沈恙還緊蹙著眉頭。
陸訣就上前去俯下身,打算將檯燈的光關掉,誰知道下一秒本該安睡在床上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在陸訣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恙已經掀開被子,抬腳往他受傷的那隻腳的膝蓋踹了過來。
這一幕和陸訣的夢重合,一時間,陸訣咬了咬牙,但還是沒忍住,於是下一秒:“嗷嗷嗷——”
哀嚎聲響徹了整棟別墅,別墅裡的聲控燈全部亮起。
沈恙睡眠本就淺,門被開啟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所以當黑影傾瀉下來的時候,他就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一腳,就把人踢得發出這樣的慘叫。
而且慘叫的聲音還是他熟悉的………
接著沒被關掉的檯燈的光,沈恙終於看清了人臉,他頭一歪,有些驚訝:“陸訣?”
“嗚,老師,是我。”陸訣像夢裡那樣,對沈恙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沒想到下一秒沈恙卻伸手開啟了房間的燈,第一句就是:“你還知道回來?”
好吧,那種沈恙只能做做夢了。
陸訣眨了眨眼,“這裡是學生的家,學生肯定要回來呀。”
沈恙站在床上,他穿著睡衣,白襯衫領口開了兩個紐扣,肩膀一側露出了白皙的面板,他身上有剛睡醒的那種慵懶的味道。
陸訣仰起頭去看沈恙的臉。
沈恙又說:“那你有病嗎?大半夜來我床邊,你要謀殺我?”
聽起來,似乎是在咄咄逼人和生氣,但陸訣看見他微微發抖的手和幾乎要穩不住的身子,和已經起了潮的眼尾。
所以他主動對著沈恙張開了雙臂,對著他露出溫柔的笑,“要抱抱嗎?老師。”
沈恙眉睫顫了顫,跳下了床,光著腳就撲進了陸訣的懷裡,他把頭埋在陸訣頸側,兇巴巴地說:“你乾脆別回來了,反正我又不想你。”
“好好好。”陸訣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沈恙的後背,“但是我想你呀,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
“哼。”沈恙輕哼了一聲,卻緊摟著陸訣沒鬆開手,他繼續說:“我都想好了,我去把別墅賣了,再買一隻貓,然後帶著貓跑得遠遠的,讓你回來找不到我。”
孩子心性的口是心非的話,比陸訣夢裡的那個直白的沈恙還要讓陸訣歡心,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