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
一個君主,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收回王令,收回王劍,那不等於打自己臉嘛。
劉玉之聞言,也露出了些許怪異之色,繼而稍稍壓了壓手:“柳大人別激動,先坐下,先坐下。”
柳長卿只好又坐了回去。
劉玉之道:“你為官多年,從縣令到現在,憑的是自身政績和處事公正,但你想過沒有,作為臣子,最重要的,還是要領會君意。”
“下官不懂相國大人何意。”柳長卿微微皺眉。
劉玉之繼續道:“一個獄卒,他只會考慮,如何看好犯人,一個縣令,他只會考慮如何治理自己轄內之事,可一個君王,他要考慮的,是全國問題。”
這段話,提醒意思近乎明顯了。
可柳長卿卻是說道:“相國大人說的沒錯,下官身受王命,自當全力以赴,將官糧一事,徹查到底。”
“你!”劉玉之明顯被氣了一下。
柳長卿能做到今時今日的官職,會是個傻子嗎?顯然,他是聽懂了,卻故意裝作不懂。
君王的隱晦授意也好,丞相的提醒也罷,他都視若無睹。
由此可見,此人何其剛正,又何其迂腐。
對話至此,劉玉之心裡明白,已多說無益了。
他點了點頭,無奈道:“好,好,連本相都勸不動你,那柳大人自己看著辦吧,只是到了最後,恐怕事情,多半會不盡人意。”
“職責所在,丞相憂心了。”柳長卿客氣道,說完還伸了伸手:“丞相請用茶。”
劉玉之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
丞相權利雖大,但有些事,也不是他能管的,說白了,柳長卿為欽差,手上有秦王劍,除非蕭遠明令收回,否則,誰也無權干預他辦理此案。
這要是放在其他官員身上,丞相親自跑了一趟,前來提點授意,還不得點頭哈腰?可柳長卿不管,執意如此。
又與其聊了一會之後,劉玉之也起身告辭了。
等親自將他送出府外,身旁的齊英也有些傻眼了,結結巴巴道:“柳……柳大人,當……當朝丞相啊……”
柳長卿現在面對的壓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站在府門處,看著劉玉之馬車遠去,久久未動,半晌才道:“走吧,將整理好的公文,先封存起來。”
而從這裡離開後,劉玉之無奈之下,只能是給蕭遠寫了一封書信,隨後便開始拜訪涼州令李庸,由其陪同,開始走走看看,親自下鄉,視察地方民情。
第二天,某縣鄉村落。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良田,田裡的莊稼,已經收了,劉玉之朝著旁邊的本地村長道:“老村長啊,今年鄉親們的收成還可以吧?”
“今年收成好啊,這還多虧了官府的政令,幫我們村修通了一些水利,灌溉滋養了不少莊稼啊。”老村長回到。
可聽到這話,李庸卻是說道:“從本地良田規模來看,此地縣令的一些政績,還是值得肯定的,但我們下鄉,連個官員作陪都沒有,那些官員去哪了?都被柳長卿抓了!相國啊,這件事,適可而止最好,再鬧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劉玉之聞言,苦笑了笑,道:“李大人,柳長卿那邊,想必你也打過照面了,他是什麼樣的人,無需我多說了吧。”
“他,他竟敢不從相國之意?”李庸略微驚訝道。
“這件事,我無權干預,只能提醒他,可他聽不聽,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劉玉之道。
聽到這話,李庸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唉,此人真是迂到家了啊。”
劉玉之搖了搖頭,岔開話題道:“我們去其他村看看吧……”
另一邊,阮府內。
阮明正憂慮重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