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柳長卿雖然心思百轉,可立場仍舊堅定不移。
不多時,齊英也走了進來,暗暗咧嘴道:“大人,那……那可是涼州令啊……”
知道他的擔憂,柳長卿深吸了口氣,道:“你別管,官糧要緊!”
李庸可不是跟柳長卿說著玩的,他來拜訪,柳長卿以涼州巡察使身份堅持如此,他沒有辦法,而考慮到涼地情況,也當即親筆一封上書,直接奏到了蕭遠那裡。
數日後,秦州。
接到他的書信,蕭遠看過之後,無疑眉頭大皺。
李庸在信中,詳細闡述了柳長卿此等作為,對整個涼地所帶來的影響和危害,並請大王明斷。
作為一個君主,蕭遠要考慮的問題,不僅僅是查處貪官汙吏,還有更大的層面。
他沉吟良久,不過卻沒馬上回復李庸,而是於晚飯期間,與顧雪提了一下。
說道:“柳長卿做事不顧後果,對查處貪官汙吏來說,這是好的,但同時,也會引發涼地動盪,我不想看到最後事情不可收拾,你明天請丞相過來一趟。”
“夫君的意思是……”顧雪試探性問了一句。
蕭遠道:“讓他查貪腐大案,是本王親自下的命令,現在能收回嗎?不能收回,我也不好再出面說什麼,只能任由他查下去,可雪兒你,可以說話。”
“你明天,以秦王妃的身份,向丞相稍微提一下。”
“劉玉之八面玲瓏,你不用把話說的太明白,他能懂的。”
聽他說完,顧雪只好道:“好吧,一有這種事,你總拿我當擋箭牌,人家也會說,大王查察貪官汙吏的決心絲毫不變,是王妃說要適可而止。”
蕭遠笑笑,舒心說道:“還是夫人懂我。”
第二天上午,秦王府。
劉玉之匆匆趕來,面見顧雪之後,慌忙施禮:“微臣參見王妃娘娘。”
“丞相免禮。”顧雪示意他入座,同時令人上茶。
劉玉之,不僅是秦國丞相,從私人角度上講,更是蕭遠和顧雪的媒人。
等茶水端上來後,他也連忙彎了彎腰,道:“娘娘太客氣了,折煞微臣啊,只是不知,今日叫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丞相哪裡話。”顧雪先是說了一句,又淺淺笑道:“對了,最近相府公務繁忙嗎?”
“還……還好吧。”劉玉之不知顧雪何意。
顧雪則是又道:“丞相憂國憂民,一直操勞國事,難得輕鬆了吧,這段時間,如果不太忙,去涼州散散心,順帶幫大王視察一下涼地的民情如何。”
“啊?”劉玉之沒反應過來。
顧雪又道:“有時候,事情辦的太大了,牽連太廣,也並不是什麼好事,丞相以為呢?”
這話一說出來,劉玉之也當即反應了過來,現在去涼州散心,那裡正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他心思百轉,很快就明白了,這必然是大王的意思。
因而,拱手說道:“多謝娘娘恩德,微臣最近確實很想去一趟涼州,剛好,順帶看看。”
顧雪一笑:“如此,丞相一路順風,當盡情遊山玩水,紓解心情。”
“謝娘娘。”劉玉之再次說道。
“好,本宮也有些累了,丞相若無他事,先退吧。”
“是,微臣告退。”劉玉之慌忙起身,施禮而退。
蕭遠的意思很明顯,貪官汙吏要查,但同時,也要顧一下大局,得把握某個度,這是一個君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劉玉之何其精明,自能領會其意。
得秦王妃召見之後,他也沒有耽擱,馬上開始啟程,趕往了涼州。
這件事,書信中是說不明白的,蕭遠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