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
嚴睢施了一禮,不卑不亢,在自己的几案後一展袖袍,席地而坐。
等他落座,一名靈國大臣也冷笑了一聲,語氣不善道:“靈有梧桐,待鳳來棲,可見先生寒鴉之狀,何來鳳凰一說?”
“不。”嚴睢一本正經道:“在下代表我王,代表的是宣慧王,難道不是鳳凰嗎?”
“哼!”那大臣一拂袖:“強詞奪理。”
“好了,都是玩笑話,不必當真。”靈王打了個圓場,端杯說道:“來,諸位同飲。”
“共敬大王——”靈國大臣齊聲說著,嚴睢也端起了酒杯。
等第一杯酒下肚後,靈王也看向了他,笑呵呵道:“近來靈宣,關係甚好,本來,寡人已準備遣使,表達友好之意,未想使者先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聽到這話,嚴睢眉頭一挑,當即直言說道:“關係甚好?靈王殿下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這,寡人一國之君,豈會戲言。”靈王有點摸不著頭腦。
“那敢問殿下,何故以輕騎,數次侵襲我國邊境,燒殺搶掠,毀壞村莊。”嚴睢直接發問。
“什麼!?”靈王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可見嚴睢一臉正色,他又眉頭大皺,暗暗思量了起來。
見狀,嚴睢繼續發問道:“殿下不需要給我國一個解釋嗎?還是說,這是貴國早已預謀已久的,若是如此,在下就不再多言了。”
“不!”靈王眉頭皺的更深了,凝聲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寡人面前,使者理當明白,不可胡言!”
“殿下這是什麼話,在下千里迢迢,難道就是為了來無理取鬧的?若非證據確鑿,豈敢有此言論。”嚴睢道。
“使者說證據確鑿,可有人見到我靈國騎兵,進入宣國領土?”靈王滿臉疑問。
“當然!”嚴睢毫不客氣道:“我國邊境村落,兩百三十多名村民,以及當地縣令,皆親眼所見!”
“什麼?”靈王更感疑惑了,同時忍不住掃了眾臣一眼。
一干靈國大臣也都有點莫名其妙,紛紛對視。
片刻後,程平朝嚴睢拱了拱手,說道:“使者如此篤定是靈國騎兵所為,但這件事,我王確實不知,還需查明情況。”
聽他這麼說,嚴睢想了想,當即說道:“好,在下就等靈國給個答覆,若殿下敷衍搪塞,宣國絕不答應!”
這時候,靈王臉色也正了下來,“使者放心,事關重大,非一言可定,寡人自會質問邊軍將領,查問是否屬實。”
“既如此,在下靜候。”
這一場酒宴,靈王本來以為嚴睢不過是沒什麼事,來走個過場的,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他心裡多少是有點沒底的,酒宴過後,也立即朝程平說道:
“馬上傳書,詢問樊缺,若其真敢私自入侵宣國領地,寡人饒不了他!”
樊缺,正是宣靈邊境的駐軍將領,因事件緊急,六百里快馬加鞭下,書信很快就傳到了後者手裡。
信是靈王親筆,內容自少不了一番訓斥,並嚴詞詢問,樊缺讀罷,頓感冤枉,也立即回書一封,誠懇的告訴靈王,自己奉命駐守邊地,若無王令,豈敢私自調動部隊,並著重申明,這一年來,己方部隊皆在營地,從未有過士兵私自出營的情況,望大王明察。
樊缺可也是靈國權貴,忠心耿耿,加上其書信內容,靈王得到答覆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與宣國那邊的說法相比,他當然是相信樊缺的,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己方不可能無端端的犯境。
因而,再接見嚴睢之時,他亦直截了當的說道:“寡人已去信質問,樊缺將軍向來嚴於律己,治軍極嚴,不可能出現士兵私自外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