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搶了多少東西,燒殺了多少村莊的問題,而是性質問題。
此事放在任何國君身上,都無法容忍。
宣王身穿王服,頭戴王冕,額前九串玉珠,狠狠將手中帛書拍在了王案上,厲聲說道:
“豈有此理!靈國竟敢犯我邊境,燒我村落,掠我子民!真以為宣國好欺嗎!”
她絕美容顏下,美目含煞,怒不可遏。
而聽到這話,滿朝大臣皆嚇了一跳,姚廷玉立即站了出來,略微慌亂道:“大王,靈國雖在邊境有一定駐軍,可一直以來,都未曾有侵犯舉動,這好端端的,怎麼出了這樣的事。”
宣王舉了舉手中的帛書,怒道:“奏章中說的明明白白,且青田縣令多番查驗,證據確鑿,如此大事,誰敢謊報!”
“這……”她說的有道理,姚廷玉沉吟了一下,也確實如此,下面的官員就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而其他大臣見狀,另有人出列道:“靈軍屯兵邊境,單從這一舉動上來看,就有提防我國,或者對我國用兵的意向,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臣以為,這等同於軍事挑釁。”
“是的大王。”亦有大臣道:“臣以為,這或許與上次攻秦一戰有關,靈國極有可能出於記恨心理,故有此報復行為。”
“關乎兩國大事,地方官員絕不敢胡報,事件應當屬實,這麼看的話,靈國或許是一次軍事試探,我國當謹慎處理啊……”
眾臣紛紛發言,宣王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看向了謀臣王肅。
後者見狀,連忙出列,說道:“臣以為,未免事態擴大,當立即遣使,進入靈國詢問,看靈王作何回答,說不定,這只是一次誤會罷了。”
“人家的騎兵,都跑到我們的國土,燒殺搶掠了!這還是誤會?”宣王一瞪美目。
王肅嚥了口唾沫,身子一低:“臣只是有此假設,這事萬一沒有處理好,極有可能會引發兩國戰爭,因此,先遣使入靈,是有必要的,望大王明斷。”
他話音一落,姚廷玉就跟著道:“臣附議,可令嚴睢大人出使靈國,問明事情緣由,再作定論。”
嚴睢,宣國有名的辯士,多有出使事件,且往往不辱使命,聞言之後,亦馬上站了出來,拱手彎腰道:“臣,願前往靈國,為大王分憂。”
見此情形,宣王稍稍考慮了一下,便點點頭道:“好,那就辛苦嚴大人了,愛卿切記,靈王面前,不可丟宣國顏面。”
聽到這話,嚴睢當即臉色一正:“請大王放心!即便臣死,也不可能讓列王羞辱宣國!”
“好!此事事關重大,不可遷延,你儘快起行。”宣王直接道。
“遵命——”嚴睢再次一施禮。
不要小看當時的辯士,他們大多是飽學之人,不僅口才極佳,且往往性烈,絕非貪生怕死之徒,在他們眼裡,國家的榮譽,是比自身性命要高了太多太多的!
下朝之後,宣王回到王宮書房,批閱奏章的同時,也令人將青衣衛統領楊昭喚了過來。
君王召見,後者哪敢怠慢,急匆匆趕到,進來之後,自然先是跪地施禮。
“起來吧。”宣王聲音平淡的說了一句,下朝之後她也換了身便裝錦衣,玉簪束髮。
楊昭起身,恭敬垂首,也沒敢輕易開口。
宣王娟秀筆跡批完奏章,將一卷竹簡合起來放到了一邊,這才看向楊昭道:“青田縣的事,你有所耳聞吧?”
“這,是的。”楊昭恭敬回到。
“那你有什麼看法?”宣王直接問。
楊昭微低腦袋轉了轉眼珠,道:“微臣愚鈍,敢請大王示下。”
青衣衛是王族近衛,只聽命於宣君。
宣王自然是非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