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如今願意和朕撒嬌了,這是好事。既然你開了口,那朕就替你收買一回人心吧!”
兩日後,聖旨下。
崔瑞妃褻瀆太后靈位,嫁禍他人,其行可恥,其心當誅。
褫奪其封號,降為宮人,賜死。
崔家結黨營私,誣陷忠臣,削職奪爵,男處死,女官賣。
韓昭儀本為同犯,念其不知詳情,且受其脅迫,其情可宥,降為才人,罰俸一年,禁足百日以思過。
有人說這崔家倒臺得也太快了,昨日還看著巍巍赫赫,一轉眼便被抄了家。
不過他們崔家也的確實做了太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魚肉百姓,作為作福,他們家出了事,有不少人都叫好。
身為人臣本該謹慎克己,他們家的確是太張狂了些。
一轉眼到了七月,天氣開始轉涼。
姜暖也從城外的莊子回到了城裡,這一日和徐春君約好了到街上逛逛。
車子走到半路,就聽外頭有人哭鬧喊叫。
開啟車簾一看,竟是幾個人在把一個年輕女子往勾欄院裡拖。
看到女子的穿著打扮,應該是這裡的官妓,不知怎麼跑了出來。
“你還當你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妓院的老鴇手裡拿著湘竹骨的扇子,一邊敲打著那女子一邊罵,“就你這幾分姿色,還容得你挑揀客人?!
告訴你,老老實實地給我接客,把客人哄高興了,我就不打你!要不然把你的皮揭了再糊上!看老孃有沒有這手段?!”
“媽媽!媽媽!我求求你,別讓我再接待他了!他把人往死里弄啊!”那女子哭求著,似乎對那客人怕極了。
“徐姐姐!這聲音……不是崔明珠嗎?!”姜暖說著又仔細看了看,的確就是她。
崔明珠如今成了官妓,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信勇公府的四小姐。
崔明珠最終還是被拖了進去,姜暖她們的馬車繼續向前。
“徐姐姐,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剛來京城嗎?崔明珠那個時候處處欺負咱們。”沉默了許久,姜暖才開口。
“是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徐春君心裡何嘗不感慨?
這才幾年的功夫,她們之間已如雲泥。
又一程
崔家倒臺之後,朝堂上安靜了許多。
非但如此,就連後宮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沒有人再提起被賜死的崔氏,哪怕是一向嘴碎,且和崔氏走得甚近的馮昭儀,彷彿宮中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皇后又重新閉門修佛,將宮裡的事交給了高惠妃。
岑雲初依舊聖寵無二,越來越多的人向她示好,只有水昭儀淡淡的。
“娘娘,這是新採的蓮蓬,”臨溪笑微微地託著個剔紅盤子,裡頭放著幾隻翠綠的蓮蓬,“奴婢給您剝蓮子吃。”
岑雲初也剛梳妝完畢,螺髻高聳,淡著胭脂,美得不可方物。
扶嵐也淨了手,和臨溪一起剝蓮子。
臨溪說:“剛才我在外頭遇見了項總管,他常到宮外去買辦。問咱們宮裡有什麼需要的,他好給弄進來。
我說不必了,沒什麼缺的,若有管他們要就是了。”
“這項內使一向對咱們還不錯,何況他和鄭家有往來。”扶嵐也說,“說起來,鄭大娘子和霍夫人有些日子沒進宮來了。”
她們兩個說著話,岑雲初總像沒聽見似的。
“娘娘想什麼呢?”臨溪問,“嚐嚐這蓮子,怪鮮嫩的。”
“這些日子常想著,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岑雲初拈起一顆蓮子卻沒有吃,“該尋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否則就把青春耽誤了。”
臨溪和扶嵐一聽,立刻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