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年,不回來不成。”
“你少跟我貧嘴了,我是看在春君的面子上,若是你,便是八抬大轎抬我,我也還不來給你當這個家呢。”陸夫人假裝生氣道。
“不用姑母說我也知道,所以才拉著她一起出去逛。”
鄭無疾說著讓下人把這一路買的東西抬進來,其中有不少是給陸家的禮物,都單獨揀出來,一會兒好跟著陸夫人送回去。
鄭月朗在旁邊看著徐春君說:“春君出去這一趟回來氣色更好了,江南那邊天氣比這邊暖和多了吧?”
“那邊最冷的時候穿個夾衣也就夠了,”徐春君坐到她跟前說,“跟咱們這邊四月裡的天氣差不多。”
“你們都坐著,我到廚房去看看午飯準備的怎麼樣了。”鄭月朗起身說,“接下來這些日子,我得讓春君好好給我講講江南的風物習俗,我也長長見識。”
她出去之後,方氏開口道:“無疾說的那個姓李的後生,人倒是滿忠厚的。我叫你姑母問了問月朗的意思,她倒是沒什麼條件挑揀。只是不知道人家的意思怎麼樣?”
“母親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若是他不願意,我也不可能把他領來。”鄭無疾喝了口茶說,“不過他總要寫封信給他的叔叔嬸嬸。”
“這是應當的,他是叔叔嬸嬸撫養大的,就和他的爹孃是一樣的。他又是個讀書人,怎麼能不講禮數?”方氏對鄭月朗的婚事的事一向很上心,家中別的事情她一概不管,唯獨這件事例外。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年前這事兒怕是定不下來了。”陸夫人說,“總得明年二月。”
“要是能定下來,咱們家可又有喜事了。”徐春君也挺高興的。
鄭月朗的性情偏懦弱,得找個忠厚正直的人,才能過上舒心日子。
之前那個安平就不是良配,嫁過去幾年,險些沒把她折磨死。
“春君,你見過那個姓李的公子嗎?”陸夫人問她,“你心細又聰明,可得幫著把關。”
徐春君一聽就笑了:“這事兒都是大爺管著,他說行就行,我信得過。”
鄭無疾是男人,男人更瞭解男人。
如果李開顏是那種表裡不一,心術不正的貨色,鄭無疾也絕對能看得出來。
老太太金氏這陣子精神還算好,聽眾人議論鄭月朗的親事,她便立刻叫丫鬟開了箱子,把首飾匣子拿過來。
“老太太這是要做什麼?”方氏忙問。
“給月朗準備些陪嫁的東西。”金氏道,“她頭一回出嫁的時候沒有多少陪嫁,如今咱們家日子好了,就給她補上些。”
“這八字還沒一撇兒呢,您急什麼?”陸夫人笑著說,“我瞧瞧都有什麼好東西,真有好的,我也要幾件。”
老太太聽了卻像小孩兒一樣把匣子抱緊了,說道:“你要什麼?我給月朗選出來一些,剩下的都給我孫子媳婦留著呢!”
“哎呦呦,這可真是,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陸夫人故意逗她,“可見就春君最孝順,老太太心裡頭只有這個孫子媳婦兒。不過呀,你老太太那些東西可別一股腦都給沒了。
看如今這情形,長不過一年,您老太太就得當太奶奶了,到時候給重孫子重孫女的禮物可不能輕了。”
一句話說得徐春君臉都紅了,低著頭不言語。
方氏和金氏都十分高興,說道:“咱們家也有些年沒添丁進口了,不拘是男孩兒女孩兒,都是天大的喜事。”
這時鄭月朗也回來了,進門就問:“大夥兒這麼高興,是什麼喜事兒啊?”
“要喜的你先喜。”陸夫人笑道,“先把你的親事定準了,春君和無疾兩個如今日子過得好,必然能安排你嫁得風風光光。這往後啊,你也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