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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一翹一翹,花椒籽大的小黑眼珠滴滴圓,歪著頭四處看。
然後一展翅膀飛走了。
無明業火八丈高
嘡啷一聲,一隻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魏氏胸口起伏得好似害了瘟的老母雞,臉色漲紅,眼睛瞪著,指著端茶的小丫頭高聲罵道:“你個下賤胚子沒廉恥的貨!哪裡輪得到你在我面前鼻子眼睛的?!就你那二兩輕的骨頭,也配伺候我?!你就是我家買來的使喚丫頭,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伺候的不好,說你幾句,還覺著自己委屈?再狐媚子似的哭一聲,我就抓爛了你的臉!”
那丫頭是她們進京之後買進來的,最近半個月,才撥到魏氏的房中使喚。
小丫頭嚇得分辯道:“太太息怒,我並沒有怎樣,也實在不敢不敬奉您。茶水已然放溫了,才敢端過來的,不是存心要燙到您。”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魏氏眯起眼睛,語聲慢了下來,卻也更加陰狠,“要不要我下跪給你陪個不是?”
那小丫頭嚇得趕緊搖頭,更加語無倫次起來。
她越是這樣,魏氏心裡的無明火就燒得越高,叫著一旁的大丫頭秋雲:“給我掌她的嘴,打爛為止!”
秋雲上前甩了這小丫頭幾巴掌,魏氏還不解恨,推開她親自上手。
把那小丫頭的頭髮都打散了,哭著求饒。
魏氏攥了攥隱隱發痛的手,繼續罵道:“你個不要臉,吃裡扒外的東西!黑了心肝的小賤人!吃著我家的米長大,還要回過頭咬我一口!老天爺怎麼不降下霹雷,打死你個忘恩負義的!別以為你如今攀了高枝兒,頭就揚到天上去。等著吧,早晚要你好看!”
小丫頭捂著臉引飲泣,她知道太太罵的並不是她。而是拿她作法,指桑罵槐罷了。
魏氏的確不是真的在罵她,而是在影射徐春君。
因為徐道慶犯錯,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捱了罰。跟前的下人,只剩下了秋雲和桃紅兩個丫鬟。
呂媽媽也捱了打,如今在下房養傷,不能到跟前來伺候。
跟著徐道慶的人則打了一通後發買了。
而且徐三爺明說了,在徐道慶閉門思過的這一年中,不能與她這個母親相見。
魏氏嫁進徐家二十年,頭一回這麼沒臉。
她本來就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因此很是不憤。
這也就罷了,偏偏今天聽說三位老爺過幾天要納妾的事,且是三姑奶奶送過來的人。
魏氏聽說了幾乎不曾氣死。早不送人,晚不送人,偏偏是自己最沒臉的時候,把個姨娘給送來了,這明擺著就是讓她以後在妾室面前抬不起頭來。
否則,誰家會在主母和少爺都受罰的情形之下納妾呢?
“快下去吧,別在這兒礙眼,惹的太太不痛快。”桃紅過來撿起了碎茶盞,把那小丫頭趕了出去。
又和秋雲一起勸魏氏:“太太且息怒,放寬心,保養好自己才是根本。年千不看萬不看,也得想著兩位少爺和四姑娘啊!”
魏氏本來就不是個明白人,但她生平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生的三個孩子。因此聽丫鬟如此說,便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怨氣總是不能完全消散的,這些事悶在她的心裡,讓她慪得要吐血。
身邊沒有別人,便只能向兩個丫鬟訴苦。
“我早說什麼來,看著賢良淑德的人,都是裝出來的!平日裡人們以為三姑奶奶是那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賢德人,如今怎麼樣?嫁過去還沒幾個月呢,就回頭來禍害孃家了。老爺們一個個都不年輕了,身子骨哪還經得住折騰?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不乾不淨的貨色,保證過來用不了兩天,就弄鬼掉猴的。
那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