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必然是她早早就物色好的,否則絕不會送到她兄長們身邊,這事瞞得過旁人瞞不過我。還有那個小賤人。從來都跟她那好三姑姑一條藤兒,如今她受了委屈,必然要調嗦著人給她做主的。否則怎麼趕上個臘月裡就急不可耐地把人塞了來?這一大一小兩個早就把我恨得透透的了!如今趁著機會,想要炮製我!真是缺德!”
魏氏和徐琅姑嫂相處二十年,是清楚徐琅為人處事的。
知道她在有些事情上格外謹慎小心,絕不會憑空就給哥哥們納妾,必然是早就打算好的。
而因為自己的兒子算計徐春君,惹怒了徐琅等人,才有瞭如今納妾的事。
這件事不管是徐琅為了給徐春君出氣,還是徐春君從中推波助瀾,總之她是脫不開干係的。
比起徐琅,魏氏更記恨徐春君。
早知她是這樣的面善心狠,還不如當初就弄死了她,以絕後患。
可不管魏氏如何不平,她如今都干涉不了家中的事務。
更是無法在處置徐春君,莫說徐春君已經去了徐琅那裡,就是在家中它也不好真的怎樣。
畢竟徐三爺等人都回來了,再也不是當初在老家她一手遮天的時候了。
現在的魏氏有一點察覺到了,徐春君一向的隱忍,並不是她軟弱無能。
而是自己能對她做的,也不過是打罵幾次,盤剝些東西。
如今的徐春君,早不是她能一手掌控的了。
甚至徐春君想要拿捏他們母子,似乎更容易些。
想到這點的魏氏更加不甘心,她像一頭讓人從背後偷襲的母狼,又痛又怒。
與此同時,被禁足的徐春素也知道了這件事。
在房中大罵徐春君不止。
在處罰哥哥的這件事上,她本來就已經恨透了徐春君,更遑論還有別的。
可不管她們怎麼恨怎麼怒,都只能關在房裡咒罵,而不能有所改變。
臘月十二是徐琅同大太太二太太定好的日子,黃昏時,用三頂小轎,把三位姨娘從後門抬了進來。
大太太二太太都不反對,說句實在話,到了她們這個年紀也沒什麼好介意的了。有人照顧老爺,她們也省了心。
又過了些時候,陳欽也從外回來了。
徐春君便就從姑姑家離開,回到自己家去。
已經進了臘月,自然要忙年的。
各家親戚朋友來往,少不得要打點年禮。
如今是二奶奶宋氏當家,徐春君便幫著她一同忙活。
趕在小年之前,把該送的都送完。
陳七公子
臘月十六這一天,岑家的女眷到帝君廟去燒香。因這一日是他家老太爺的冥壽,老侯爺生前常到這廟裡來,故去後,廟裡特意給他供奉的佛前長明燈。因此每年老太爺冥壽和祭日,太夫人都會帶著家中的女眷前來上香。
岑雲初作為家中唯一的孫女,自然也一同前往。
岑家大房是庶出,但關係一向不錯,因此大太太和幾個媳婦都來了。
二房只有岑雲初一個女眷,三房的婆媳也跟著,呼啦啦好一大群。
因燒的是頭柱香,故而來的甚早。
從家出來的時候,眾人都沒用飯。
廟裡也是知道的,早就準備好了素齋。
眾人在廟裡吃過飯,又給足了香火錢才出來。
此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進廟的人也多了。
從門裡出來的時候,恰好和個青年公子打了個對面。
那公子先是站住了,繼而又跟了過來。
這邊眾人正準備上車,忽聽有人說道:“諸位,請留步!請恕在下冒昧,只因事關重大,不得不以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