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一萬種可能,也絕對不會是姜澤口中所謂的“戀愛關係”。
就暫且定義為床伴吧,畢竟他和賀泊堯從未給過彼此名分。
“戀愛”這個詞在鍾衍的心裡很神聖,他不想任何人玷汙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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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昨天下午那檔子事,鍾衍再也不敢把少爺一個人放在屋子裡了。
新一批的果酒還沒有釀出來,這兩天不用出攤,吃過早飯,鍾衍索性就說要帶人去後山轉轉。
17歲那年,他是從那個地方把賀泊堯撿回來的,後來共同生活的一年裡,鍾衍也經常帶著他和小淇去山頂的石頭上坐著看日落。
一晃眼這麼多年沒回來,不只是alpha,連鍾衍自己都好奇那裡有沒有變樣。會不會有其他少年發現他們的“秘密基地”,從此也叫上他自己的小夥伴一起來看日落。
鍾衍帶著賀泊堯抄了近道,後山以前就是片荒山,除了野果長出來的時候偶爾有人來採摘,其餘時候基本無人問津。
所以……這滿山遍野的鈴蘭花究竟是哪來?
貌似還不是常規的品種,才能在這個不屬於鈴蘭開花的時節出落得這麼雋麗。
往前走時,鍾衍無意識牽住了賀泊堯的手,漫步在茫茫花海之間。
在賀泊堯如今的印象裡,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鍾衍沒特別說明,他便當人只是帶自己來賞花的。
beta彎腰攀折下花枝,放在鼻間聞了聞,又拿在手裡轉了轉,這時不知又想起什麼,忽然開口說道:“我以前教過你怎麼編花環的,可惜你都忘了。”
alpha湊近了些,從他手裡接過那一隻鈴蘭,附在他耳邊低聲:“再教我一遍,這次肯定能記住。”
鍾衍不以為然,“嗤”了聲,抬眸看向他,眼神裡頗有幾分打趣:“賀泊堯,你知道這是什麼花麼?”
說著撈起賀泊堯的手,將他的手臂翻轉過來:“和你腕上的這個紋身一樣。”
話一說完,鍾衍的神情卻滯住了。
他以前只知道賀泊堯手腕上有鈴蘭花紋身,加上alpha平日裡都習慣佩戴手錶,故而一直沒有仔細觀察過這處。
直至自己今天親手撫摸過,拇指壓在隨著花枝紋樣延展的那一道細長的傷口上,這才察覺出異樣。
“你的手腕……是怎麼回事?”
這次輪到鍾衍來問了,alpha卻沒有說謊:“想不起來了。”
默了默,很自然地對著他一笑:“我問問大哥。”
雖然心頭已經浮現了各種猜測,鍾衍仍舊是不太願意相信的,甚至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
便只能淡淡“嗯”了一聲先應下來,之後很快轉移了話題,將此事略過了。
鍾衍本可以自己去問的,誰承想晚上回到家裡,賀淮朝倒主動給他發了資訊。
beta彼時正在房客共用的小廚房裡做飯,看到螢幕上的一行字,手掌像脫了力一樣,鍋鏟瞬間掉落在地上。
賀淮朝:【阿堯在14歲那年割腕自殺過,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麼?】
作者有話說:
hby:很好,就是要老婆心疼(墨鏡叼煙)
“還能抱你嗎?”
鍾衍的手幾乎顫抖著關掉灶上的火,關上屋門走到了窗邊,將電話給賀淮朝撥了過去。
像是早就準備好迎接他的來電一樣,訊號在聽筒裡只嘟嘟響了兩聲,很快就被另一端的alpha接起。
賀淮朝知道鍾衍想問什麼,索性不與他寒暄了,直截了當地說:“在我當年殘廢以後,賀洵就徹底放棄了我、從而把注意力轉嫁到阿衍的身上,逼著他接受自己成為賀氏正統接班人的事實,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來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