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他聘請最好的老師、要求他在一年之內學完普通人三年才能學完的知識、對他提出各種嚴苛的要求。”
“阿衍那時候還很天真,明確表示過多次他對家裡的生意沒興趣,他的夢想是進入世界頂級的小提琴樂團、成為其中的一員上臺演奏。”
“見言語上無法說動賀洵,他便開始用實際行動來反抗,有時候甚至故意在課堂上做一些很出格的舉動。”
電話裡,賀淮朝說著深吸一口氣:“他的執拗徹底將賀洵激怒,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家裡竟然建有一座像牢房一樣的地下室,賀洵將阿堯關在裡面不給他吃喝,說他既然喜歡拉琴,就要他和他的小提琴一起爛在那間地下室裡。”
“那段時間我與母親一直在求賀洵,也在暗中找尋地下室的具體位置。”賀淮朝頓了頓,聲音在情緒的渲染中逐漸冰冷:“直到那天晚上,我跟在賀洵秘書阿堯身後終於找到了入口,還沒來得及闖進去,便聽到從裡面傳來了秘書的驚叫聲。”
“阿堯用小提琴最細的那根琴絃割破了動脈,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賀淮朝說完,電話兩頭的氣氛莫名安靜了好久,久到鍾衍已經判斷不出聽筒的另一頭是否還有人,緩了緩,才啟唇又問alpha:“後來呢?”
“之後一年時間裡,阿堯所有的時間幾乎都用在肌腱的復健上。”賀淮朝沉聲:“醫生曾經說他的手有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拉琴,但他很堅強、也很努力,最後還是挺過來了。”
“我在當年自己的腿受傷後,意志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母親因為這件事精神上也備受打擊,疏於對阿堯的關心,在這一點上我們都感到很抱歉。”
“阿堯曾經控訴這個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耐心聽他完整拉完過一首曲子,直到他遇見了你。”
賀淮朝說完這句話,鍾衍心跟著莫名顫了一下。
他以前只知道賀泊堯喜歡小提琴、在音樂方面展現的天賦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卻從未想過要深入瞭解這件事於賀泊堯而言有怎樣的意義。
那些日子在瀾庭壹號,只因為自己說了一句:“討厭小提琴,討厭鈴蘭花。”
賀泊堯便將他束在書房的椅子上,逼他聽了整整一夜的琴聲,那把他最鍾愛的小提琴,琴絃就是在那次斷裂的。
鍾衍記得alpha問他:“阿衍,是你親口說的,你喜歡聽我拉琴。你知不知道這對當時的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怎麼可以說討厭就討厭了呢?
alpha當時心裡一定很恐慌,也很絕望吧。
怔忪間,電話裡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將鍾衍的思緒拉回。
他聽見賀淮朝親切、又帶著點慨嘆意味地叫他:“阿衍。”
鍾衍斂起眸子,淡淡“嗯”了一聲。
“阿堯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雖然在你看來他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今天就容我為他辯駁一句吧。”
賀淮朝的聲音聽上去透著些寂寥,緩了緩,才對著話筒意味深長道:“他真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