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任何尖叫聲。
張著嘴,卻連一個“啊”字都發不出來,嘴唇一直在?抖,牙齒打著顫。
站在?屋子中間的人,不是?我心心念唸的戀人,還能是?誰呢?
他手裡?握著他媽媽的手機,正微笑著看著我。
“唷,你終於來了,真慢啊,我還想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給?你呢。”
我和他的視線碰在?了一起,他在?笑,但眼神銳利冰冷,像刀子,把我釘死在?了原地。
眼前彷彿出現了幻覺,我看到了兩年前上映的《無情道心》那部電影裡?,殺妻證道的修仙少年。
這一刻,他虛幻的身影和麵前夏油傑的身影靜靜的重疊了。
啪——
我左手提著的機器貓蛋糕盒掉在?了地上,我護了它一路,卻還是?沒?能在?最後?護住。右手卻攥緊了手裡?的錄取通知書,死死地攥著。
“我想過了,要創造一個沒?有猴子的世界。”夏油傑歪著頭,輕聲笑道,“我把它稱之為咒術師的樂園。”
他嘴裡?的猴子,指的是?普通人。
創造沒?有猴子的世界,意味著要把所?有的普通人全部殺掉。包括他的父母,包括我。
我知道,現在?往外跑已經來不及了,最多一秒,他就能追上我。
屋子裡?沒?有其他活口,不會有人來救我。即使我大聲喊叫,招來他家的鄰居,也只是?讓他多收割幾條人命。
畢竟沒?有咒術師生活在?附近,他是?最特別的一個存在?。
也因此?,他從小就是?異類。
“……傑。”
我終於說出了踏入屋子以來的第一個字,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嗯。”夏油傑朝我走了過來,在?我的面前站定,“有遺言嗎?”
他連我的名字都不叫了。
這場景其實並不陌生。
很久以前,他怕我遇到危險,得空就訓練我的反應和逃跑能力。
他說假設他是?壞人,壞人要傷害我,周圍沒?有人救我,我要怎麼逃跑?
我當?時很抗拒這個假設,因為看著他的臉,吃著他買的零食,我實在?沒?有辦法把他想象成壞人。
現在?,我知道了。
知道壞人是?什麼樣?子的了。
也知道從天?堂掉下地獄是?什麼感覺了。
他的身後?是?他父母的遺體,還有滿桌沾上了血的菜餚。
羅宋湯還在?冒著熱氣,看樣?子出鍋沒?多久。他很喜歡喝熱騰騰的羅宋湯。
他先前說的不對,他媽媽做的並不都是?我愛吃的料理,也有他愛吃的。
父母總會記得孩子的喜好——哪怕他們並不十分?理解這個孩子。
弒親。
殺我。
來證明什麼呢?
創造沒?有普通人的世界……?
‘咒術師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普通人啊。’
‘鈴溪,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哎,你要是?個咒術師就好了。”
‘算了,咒術師的工作太辛苦了,你還是?當?個普通人吧,以後?我也會一直保護你的。’
這些話不斷的,反覆的,在?我的腦海裡?回?響。
“有遺言嗎?”他又問了一遍,“沒?有的話,我就動手了。”
“傑!有的。”我攥緊了手裡?的通知書,它是?a4紙列印的,剛才被?我當?成力量的寄託,攥成了一團。“……我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已經三個多月了,可?、了能是?上次措施沒?做好。”
夏油傑沉寂的眼神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