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
雖然他已經弒親,能夠坦然面對死亡,卻會對新生感到迷惘。
“我之、之前跟你說的好訊息,就是?這個了,你看,這是?醫院的b超。”怕他不相信,我哆哆嗦嗦地把手裡?的紙團遞了過去,“孩子到底是?不是?術師,現在?也、也無法確定吧……”
我艱難地舉著手,手心裡?是?揉成一團的紙。
他垂下了眼眸,伸出手拿起紙團,然後?慢慢地用修長的手指展開——
“別想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他一隻手展著紙團,另一隻手握住了我刺向他腹部的短刀。
他的聲音涼薄而低柔,看也沒?看我一眼,目光依舊停在?紙團上。
的確。
他是?特級咒術師,近戰高手。
我是?普通人,體術0,八百米剛及格。
“可?是?,”我淒涼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某人微笑的樣?子,“以前有一個人告訴過我,力量不是?唯一的取勝之道,弱者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我把那人的原話,一字不差的,全部背了出來。
他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我睜開眼睛,問道:“那個人,是?你嗎,夏油傑?”
夏油傑終究是?沒?把紙團全部展開,他是?用手掌直接握住短刀的刀尖的。
刀劃破了他的手掌,血順著流下來,滴在?蛋糕上。
機器貓和他的任意門已經摔爛了,糊在?一起,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造型了。
太遺憾了,原來它們是?那麼的好看。
“你——”
夏油傑從牙縫裡?擠出一聲悶哼,然後?靠著牆,緩緩地往下滑動,直到跌坐在?地上。
哐當?。
那把沾了血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這是?我父親光溪的傳家寶,媽媽親手送給?我和夏油傑的。那時候我沒?要,後?來又帶在?了身上,想用來防身。
很可?惜,它很不實用。去年大晦日那天?,這把短刀還沒?拿出來,就差點被?那個無名小偷搶過去了。
如果是?面對陌生的敵人,這把刀將?會成為對方的工具,對我不僅沒?用,還可?能會害我喪命。
但——
它從來都不是?用來防身的。
它也不是?什麼傳家寶,它是?五條空蟬年少時送給?光溪的生日禮物。
光溪一直帶著它。
他後?來成為了詛咒師,在?被?空蟬抓住送往監獄時,用它捅了空蟬,並將?她扔進?了監獄。
因此?這把刀真實的作用,是?用來背刺自?己的至親。
光溪太狡猾了。
我無從判斷他是?在?哪裡?鑑定出了我遺傳了他的狡猾,那麼肯定。
但他說對了。
“我在?這把刀上,塗了毒藥,特級神經毒,家入硝子小姐的實驗室裡?偷拿的,當?時只是?覺得好玩。據說一毫克就能使一頭大象動彈不得,而且不易揮發,見光不分?解。一瓶是?一克,我都塗上了。”我低下頭,看著癱倒在?牆邊的夏油傑,我蹲下了身體,視線與他齊平,“看樣?子,強大的術師如你,也不抗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