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詫異地目光裡輕聲道,“可是我想親近太夫人,所以,才選了你表哥。”雖然是分家的三房,然而太夫人對小輩的慈愛不是假的,只要,只要她嫁過去,就也能……
“你為了太夫人給自己尋夫君?!”阿元簡直不可思議,上下打量羞愧的王鳶,不由驚聲道,“那我表哥?”
“我是耍了手段。”王鳶低聲說道,“可是後頭,我對你表哥的心也是真的。我真的喜歡他。”那樣的少年,雖是讀書人,可是一點都不酸腐,性情開闊溫柔,對她也是從心裡的尊重,王鳶為什麼會不喜歡呢?她的心本來就不高,本只是想著尋個簡單的人家兒嫁過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忍了忍心裡的悲苦,她只走近了阿元,撫著自己的心口說道,“我對你哥哥的心是真的,對太夫人的心也是真的,你放心,”她突兀地笑了一聲,輕聲道,“我知道你討厭什麼,堂姐……”
“王貴人只是你的堂姐。”阿元冷淡地說道。
“齊家是我的夫家,出嫁從夫,我日後,不會叫王家的事情,牽連到英國公府的頭上。”王鳶只笑了笑,搖頭說道,“日後,家裡頭的事兒,旁的我都會應允,只牽連到英國公府的,我都不會偏頗孃家。”
“只望你對我表哥,有幾分真心。”旁人的事兒,阿元管不著,況連舅舅自己都答應了,自然有他的想法,阿元也不想插手,此時見那遠處看著王鳶的女眷不耐煩了,便斂目說道,“去見王貴人吧。”她頓了頓,便嗤笑道,“你的性情,倒是與王貴人還有方才的姑娘不大相似。”見王鳶臉紅了,她只是搖頭說道,“王貴人能見家眷,是皇伯孃抬舉她,你也放明白些,別叫人心寒。”
“堂姐在宮裡……”王鳶臉色就變了,見阿元抬眼看自己,只覺得身子發冷,咬牙問道,“她又做了什麼?”
“到時候你自己看就是。”王貴人那人,還有不對家裡人訴苦的?阿元想了想到時這人梨花帶雨哭訴的模樣,只看著王鳶,警告道,“我與王貴人的交情,很不好。”到時候,王貴人只怕就要咒罵她,阿元眯著眼睛看著王鳶點頭,便冷笑道,“類似詛咒汙衊,本宮從來都不害怕。”見王鳶臉色白了,也不理,徑直將手中的一朵名為金背大紅的菊花一把抓碎,冷冷地說道,“若是叫本宮知道,我表姐,因這裡頭的事兒吃了委屈……”
“不會。”王鳶急聲道,“不說公主,只嫂子為咱們家勞心這麼多年,我與哥哥,就不會叫她吃委屈。”
“這是你說的。”阿元也不想在這兒說這個了,只冷淡地對王鳶點了點頭,自己走了。
王鳶看著這一回聲勢不同的阿元,想到前一次在英國公府裡,那個抱著齊家姑娘撒嬌的小姑娘,這才突然發現,原來宗室貴女,是真的可以翻臉不認人的。
心裡苦笑了一聲,她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做了叫人無法容忍的事情,然而想到從此以後,就能親近那位和善的太夫人,王鳶的心裡就升起了勇氣。
嫂子與她說的話,是對的。
情分,都是日積月累,用真心處出來的。只要她勤勉孝順,好好兒服侍夫君,日後,總有叫人放下成見的那一天。
心裡嘆息了一聲,王鳶就轉身向著母親走去,往王貴人的宮裡去了。
“殿下很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見後頭王家女眷的影子都不見了,便有個機靈的大宮女上前,卻見阿元走的飛快,然而臉上並沒有什麼怒氣,便只賠笑說道。
幾個大宮女都是從小就服侍阿元,阿元對她們素來優容,此時也不惱,只搖頭笑道,“對她,我並沒有什麼想法,這樣嚴厲,還是做給那兩個老的看。”
“若不是如此,只怕等回去,她們就要磋磨表姑娘。”另有個宮女,阿元出宮常帶著她,也識得阿元的幾個表姐,便笑著說道,“從前是裡頭的信兒送不出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