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旨罷。”沈望舒頓時就笑眯眯地叫人去取了空白的聖旨來說道,“封號有什麼打緊的,人還是那個人,就足夠了。”
親手廢了她的位份,那才叫真愛呢!
惠帝雖然疑惑她彷彿知道些什麼,只是見沈望舒挑眉看著自己,心裡一橫,咬牙寫了聖旨。
聖旨裡把荷妃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又呵斥她各種的罪過,之後降為了荷嬪。
沈望舒叫人去將聖旨在荷嬪面前大聲宣讀一番,見惠帝喘息得激烈了,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盪,便擺手與他說道,“若荷嬪是個明白陛下心思的人,只會叩謝陛下的良苦用心,是不是?”她見阿玄安靜地看著她使壞,心裡卻沒有一點被他看破的恐慌,她也知道,阿玄與自己的身份不同,不能如同前世那般肆意相處,一時十分遺憾,只覺得造化弄人,又覺得有些難過。
阿玄見她眉眼之間都帶著幾分倦怠,抿了抿嘴角,冷冷地看著惠帝。
他本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沈望舒面前安靜沉默,不過是不想嚇壞了她,面對惠帝,卻並沒有什麼顧慮。
惠帝叫他看得心裡發麻,忍不住垂了頭。
“今日的翡翠雕像,你可喜歡?”阿玄並不理睬惠帝。他雖然是惠帝的堂兄,也受命輔佐他,可是卻對惠帝並不十分親近。
他用自己的忠誠來輔佐帝王,可是帝王卻並不信任他,也沒有寬闊的胸懷來相信他,對於阿玄來說只覺得厭惡。他素日裡也不將惠帝放在眼裡,前朝也被他把持,如今就不必顧忌惠帝的心情與沈望舒緩和了臉色說道,“若你不喜歡,我那裡還有許多的貢品,你喜歡什麼,我叫人送進來。”
“王兄待貴妃倒是極好。”惠帝被氣得胃疼,努力憋氣地說道。
阿玄順勢看向沈望舒,掠過她的美豔逼人的容顏,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她的心裡去。
“之前,王兄還打了貴妃,朕真是心疼極了。”惠帝恐貴妃被小恩小惠收買,在一旁笑著說道。
他與荷嬪都很喜歡戳這個傷口,沈望舒也好奇地看向阿玄,忍不住問道,“你當日打了我……”如今,會不會有些不安與愧疚呢?
“打了你,我的心裡很出了一口氣,也並沒有什麼後悔。”阿玄坦然地說道。
他既然這般說,但凡是個有血性的人,只怕都要翻臉的,惠帝知道貴妃的性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沈望舒也說不出話來。
“我打的是那時的你,如今的你……”阿玄敏銳地能把眼前這個女子與從前的那個分辨開來,他自然不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東西名叫穿越,可是卻知道,自己打了從前的貴妃心裡很高興,可是當下,卻不會捨得碰貴妃一根手指頭。
他有些不悅地看了看惠帝,聽說方才她還給惠帝夾菜,便握緊了自己的手,勉強忍耐著說道,“這宮裡侍衛太少,你是千金之軀,怎能如此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裡?”
“不少了。”貴妃的宮裡侍衛百人,這是後宮侍衛最多的一處,惠帝十分忍耐地說道。
“我送你些侍衛。”阿玄充耳不聞,只與沈望舒認真地說道。
他當初也是贈給自己侍衛的,沈望舒眉目溫柔起來,輕輕地應了一聲。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該設宴款待我。”阿玄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道。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莫非就是為了在自己身邊吃個飯?
沈望舒哭笑不得,不得不笑著應了,見他雖然努力保持著沉穩,可是嘴角卻微微勾起,不由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天色不早,你也該休息,我出宮去了。”阿玄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此時一臉心滿意足地起身,又看似不經意地說道,“八寶鴨子滋味不錯。”
“還有桂花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