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的心裡突然輕輕一跳,怦然心動。
她從遠處走來,他唯恐被人看見,勾著皺眉,嫌棄地要推開他的南安侯躲在了樹枝之後,透過了碧綠的樹葉看向她,依稀覺得,這從未謀面的姑娘叫人熟悉得很。
“姑娘,貴妃娘娘的話是何意?為何說要將你嫁給太子長子?難道這是在威脅你麼?”她身後一個丫鬟見四處無人,壓低了聲音凝重地問道。
“將我嫁於太子長子,這算什麼威脅。”“那女孩子笑了笑,並不在意,停下了腳,看著花園裡開得極美的花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瑰豔的花朵。
“怎麼不是威脅。不說東宮不穩,只說太子長子都說,都說身體單薄,還,還子嗣艱難,這不是叫姑娘陪著東宮……”那丫鬟急了,在那女孩子不悅的目光裡不敢吭聲了,低聲說道,“還不是咱們老公爺在前朝總是與貴妃娘娘那樣作對,貴妃才會遷怒了姑娘。姑娘,你可是鄭國公府的嫡長姑娘,怎麼能嫁到東宮去。”她似乎很不願意叫她嫁到東宮,這女孩子卻看著她很久,才緩緩地問道,“貴妃給了你什麼好處?”
“什麼?”
“我也沒有想到,帶你進了宮中沒幾次,你就成了貴妃的人。”見那丫鬟驚慌失措,想要否認卻不能的樣子,女孩子笑了笑,溫和地說道,“想要從你影響我,影響祖父的態度,那絕不可能。你也不必幫貴妃娘娘說那些威脅的話。我鄭家滿門忠良,從不會因這點小小的威脅就忘記正統,忘記忠君。太子乃是元嫡皇子,又安居儲君之位,鄭家絕不會背棄東宮。若貴妃娘娘怨恨鄭家,將我嫁於太子長子,那也不是威脅,也不是懲罰。太子長子身體單薄,我來照顧就是。至於子嗣……若他一心待我,願意夫妻互相扶持提攜,就算無子,人生也未必不是圓滿。我更敬佩東宮上下這些年受到欺壓卻從未屈服,想必,太子長子也並不會是一個軟弱的人。”
“姑娘,我,我……貴妃娘娘她答應我……”
“我不將你發還貴妃。只是日後,你與你的家人也不必留在鄭國公府。鄭國公府不養吃裡扒外之人。”
她的聲音溫和,卻沒有大度地原諒。
他站在茂盛的花枝之後,看著那女孩子一張端麗卻溫和的臉,只覺得那一刻,春暖花開。
那天晚上,他躲在床上舔著筆尖兒,單獨給這姑娘開了個單行本,鄭重又羞澀地寫下她的名字。
鄭……大姑娘。
他失落地發現,他還不知她的名字。
她是鄭國公府的嫡長孫女,一等一的豪門貴女,正是花期,只怕要求親的豪族公子不計其數。
可是他呢?困居冷宮,朝不保夕。
或許,他們沒有緣分。
就像是那一年冷宮之外燦爛的花枝,近在咫尺,可是卻是他無法觸及的美好。
當他的皇祖父駕崩,他入主東宮,忙碌後清閒下來他皇祖母問道,“是不是該給你尋一門親事了?”
他一愣,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一年,那個端麗溫柔的女孩子,站在他不遠處的花枝之後,溫和地說著那些嫁給他也並不覺得是威脅的話。
他心裡生出幾分期盼。
“鄭國公府的大姑娘……當初經常來給您請安麼?”
太后似乎錯愕了片刻,看著他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年,鄭國公在前朝不答應先帝廢后廢太子,他們家的女眷也經常來給我請安。”
“風骨之族,令人敬佩。想必教養出來的女子也是如此。”他咳嗽了兩聲對太后小聲說道,“求您幫我偷偷口風,若那姑娘還沒有定親,若她願意嫁入東宮,那其實那姑娘……”他抬頭迎著太后戲謔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愛慕鄭國公府大姑娘。”
這樣的一句話,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或許是那幼年的